“只是他生性散漫,从不在修行学习之上多下功夫,但即便如此,也需要比之百倍千倍努力,才能超过他。”江折柳神情平静,语调淡漠,极为轻描淡写,“是想,身为师兄,如果不能做最强之人,遇到危险之时,难道还要让师弟挡在前面?”
笨鸟先飞道理,他从很小之时便已解过。
“只可惜你那师弟不太领情。”闻人夜道,“不然怎肯让你独自搬到终南山。”
江折柳道:“是要离开,况且终南山有何不好?你可是邻居。”
在
他说这话时其实没有多凶,更多是种不解和挫败。
江折柳听也没感觉到生气,他反而赞同地点点头,喝口苦茶,点评道:“这死法已想过许多次,如今所幸还轻松些,也许有安度晚年希望……你会为收殓尸骨?”
闻人夜眼眸中观察不出究竟是个什情绪,他紧紧地盯着江折柳,像是忍很久火山:“管你死在哪里。”
这只魔贯是口是心非,他越是在乎越是心痛,越觉得对方做这些不值得,就越不肯张口劝慰,心里像燃着把火在烧,火焰让江折柳句话给闷回来,就剩下那点破败火星子,灼得他心尖上都疼。
“绝情。”江折柳再次点评句,他抬头看着穹宇天际,看着墨色天空间闪烁群星,“你还年轻,还很有天赋,以后路应该会很好走。”
今夜是真有流星。
这是在江折柳还未修补界膜之时计算到,终南山地处偏僻,反而与此次流星分外相合,可以清晰看到。
当年他修为还在时候,就已经预测到今夜之景,但那时,他还没有想到,原来他自己有机会放下切地平静观赏,以这种方式。
江折柳肩头拢件雪氅,毛绒细密,轻便紧实,领口边是鲜红系带,被闻人夜系紧,裹得丝风都不透。
他膝上放魔器手炉,温暖地贴合着掌心。此刻四野皆寂,夜色浓郁,群星闪烁。
他讲话总是有点自居为长辈感觉,但江折柳也确实能算得上年长之人,他与对方父亲在凌霄派谈判协议、争权夺利,其中暗流涌动之时,闻人夜还是少年,年轻气盛、满目只有修为剑法之上高低。
“若有如此后继之人,恐怕做梦都能笑醒,泉下有知,也……”
他话语未完,就被闻人夜盯紧,似乎对他说这种话极其不悦。
江折柳从善如流,避开这个话题,边转动着手中暖炉,边道:“师弟也年轻,天赋也很好。”
……祝无心?闻人夜从旁聆听,沉默地观察着对方神色。
终南山上到处都是落雪,小亭上也是。江折柳坐在峰顶亭中,石桌上煮酒沸腾出咕噜噜气泡声。
只不过那是闻人夜,他自己安分地喝茶。
江折柳低头喝茶时,雪色长发被夜风吹拂过来些,沿着耳垂落下,无声无息,在闻人夜眼中,几乎像是种美丽而捉摸不透幻境。
魔尊大人怕他冷,才把这人给捂得严严实实,但还是觉得江折柳身上很冷,浑身上下都冷冰冰,难以温暖。
“所以,你是习惯性地顾全大局?”闻人夜还没忘记之前那件事,炸毛不是那好顺,边斟酒边道,“像你这种人,早晚都要活活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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