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悯听沈映
顾悯给皇帝倒
杯水过来，递到沈映手边，不动声色地问：“皇上为何深夜传召探花郎？”
沈映没接杯子，卯起头直接就着顾悯
手喝口水，喝完又重新躺回去，懒洋洋地道：“还不是为今晚事，朕知道以谢尚书人品，必然不会卷入科举舞弊中去，但是奈何他是礼部主管，必须得承担起责任，所以朕才传谢毓过来，安抚他两句。”
顾悯把杯子放下，淡声道：“说起来，臣还从未见过皇上今夜在琼林宴上模样，臣都差点都要以为今夜见到皇上，不是臣认识那个皇上。”
沈映突然拉住顾悯袖子，
手垫在脑后，兴致勃勃地看着他问：“你觉得朕表现怎
样？是不是很威严，很有皇帝架势？就像是戏台上演那样？”
顾悯盯着小皇帝脸仔细观察会儿，不解地问：“皇上这是何意？”
宫出来，正迎面碰到顾悯进去，两人正对着打个照面。
顾悯见到谢毓眉宇间隐隐有喜色，心里颇不以为然，不过是面个圣，值得高兴成这样？少见多怪。自己祖父都锒铛入狱，还能笑得出来，可见也是个拎不清人。
谢毓高兴自然是来源于得到皇帝赏识，看到顾悯后，便收敛笑意，表情严肃起来，他依稀记得此人是皇帝男宠，而且颇受皇帝宠爱。
读书人多少都有点恃才傲物，对顾悯这样靠出卖色相来获取功名利禄男人更是不瞧不上，谢毓心里想着，说不定皇帝昏庸无道名声，大半都是被这些男宠给拖累！
不过作为臣下也不好指责君主私生活方面不是，况且哪朝皇帝后宫没有佳丽三千？只要不是商纣王、周幽王那种沉溺酒色，被女人耽误灭国昏君，宠爱个把美人也没什。
沈映挑挑眉，眼里露出些小得意道：“意思就是，朕都是装出来，你都不知道，今晚朕当着太师当着百官面说那些话时候，心里头有多紧张，还好朕没露怯，勉强镇住场子！”
顾悯眉心微敛，还是不解其意，“装……出来？”
沈映对着顾悯露出个无奈微笑，“是啊，朕知道那些大臣们其实打心眼里都不服朕，朕要是不装得声色俱厉些，哪里能唬得住那群老狐狸？说起来，还要感谢君恕你，若不是今夜你在场，朕也提不起这股子气。”
顾悯越听眉头越皱，“感谢臣？”
沈映拉住顾悯手，紧紧握在手心里，“多亏那天你番话点醒朕，这个朝廷让你失望，所以你不愿意入朝为官，换而言之，也就是朕让你失望，是朕没有治理好这个国家。所以朕想为你，努力学习当个好皇帝。”
两人都看对方不太顺眼，互相只是虚虚敷衍地朝拱下手，便擦身而过。
顾悯走进永乐宫，皇帝后脚刚从书房出来，看到顾悯后笑逐颜开道：“君恕来。”
顾悯深深看沈映眼，上前行礼：“请皇上圣躬安。”
“朕安。”皇帝朝他招招手，往宫殿里面走，“走吧，咱们去后殿说话。”
顾悯跟着皇帝去寝殿，进到内室，关上门，沈映肩膀就松垮下来，好像又恢复成原来那个懒怠散漫小皇帝，迫不及待地脱靴子倒在罗汉床上，仰躺着唉声叹气道：“这天到晚，可把朕给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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