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只能谈判到这里,能放个都算是有成效,谢玟叹口气,道:“好。”
秋雨连绵,马车慢慢地停稳。萧玄谦率先步下车,周围近侍簇拥上来打伞,而他们小心伺候皇帝却只是抬头看向车里,将车内另位青衫男子接下来。
内官递上来龙纹披风没有罩在皇帝身上,而是被萧玄谦把拢在谢玟肩头。他低头给老师系上衣领结,忽然觉得三年过去,对方身躯仿佛又单薄些。
隔着密密雨帘,紫微宫正殿外檐下趴着只浑身雪白长毛玉狮子,它不知道是什时候趴在那儿,此刻正慢悠悠地伸个懒腰,眼神专注地望过去,好像只在等家长回家小孩子,慵懒撒娇地“喵”声。
是啊,为什呢?萧玄谦也在想。他在庄妃身边寄人篱下、被轻视被虐待时候,谢玟正是隐居出世、人对弈数位国手天才名士,被以重金厚禄礼聘入朝,老师这样人,怎会选他呢?
萧玄谦直挣不脱这个疑问,他自负和自卑同样严重。他徘徊在自己都难以相信答案里,最后只能用老师疼爱他,这样话语来说服自己……虽无成效,但好歹有个不堪击结论。
“萧玄谦,”谢玟道,“你再这样对,是真会觉得很恶心。”
小皇帝怔怔,他眼神里光完全熄灭,他好像很伤心,还低低地辩解道:“……控制不住自己。”
“你是人,又不是动物。”谢玟冷淡地道,“有你这样朝天子吗?”
小皇帝不知所措地看着他,过瞬才回过神,连忙靠近到对方面前,抬手想要触摸时却又停住。
谢玟什也没有吐出来,他放下帘子,靠在车壁上,任由对方笨拙地给他擦拭嘴角,抬指从对方手里抽出干净丝绢,垂着眼睛擦嘴。
气氛压抑得难以形容,像是粘稠水液、但却连流动都非常困难。
他听到萧玄谦忐忑地、试探话语。
“…………让你很恶心吗?”
萧玄谦没出声,谢玟便继续道:“不是为别人跟你妥协,是觉得,你……被带坏这部分,是对你最后责任,你懂不懂意思。”
萧玄谦自然懂,他欲言又止,最后只在心里说:不想改。
“们之间事,跟其他人无关。”谢玟道,“你知道是个怎样人,不喜欢连累别人,无论这个别人是谁。”
他这说,萧玄谦就好接受得多,特别是前句,把垂头丧气小皇帝哄得又开始犯病,他好想凑过去亲他,但忍又忍,只能道:“……答应你,但是,他们两人定要留个看着,不然不放心。”
他没有只靠自己就能留住老师信心。
谢玟没精神地抬眼瞥他下,呼出口气,慢慢地道:“可能是晕车吧。”
“晕车?”
“不要提这个。”谢玟低垂着视线,盯着眼前直晃车壁花纹,“你还是样得没有长进。”
萧玄谦沉默片刻。
“你刚愎自用,自以为是,,bao戾擅权,嫉贤妒能,”老师总是能挑出许多过错来,但以前,谢玟从来都是告诉他,你天资卓绝、聪颖非常、心思缜密、七窍玲珑……他没有这样批评过对方。“为什会选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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