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盯着他手,心中似是被刺下。他资历还不够获知当年夺嫡内容,但下意识地觉得帝师只会在陛下身上吃这种亏,时脱口而出地问:“是陛下弄伤您吗?”
他这冷不丁地问,谢玟都有点没反应过来,他刚抬起头,还没回答,眼前暗卫已经不见,只剩下在半空中吱呀晃动窗子,木窗吹进来捧柳絮般雪花。
童童踮脚把窗拉上,避免北风冲灭炭,才扭过头面色古怪地道:“帝师大人,宿主,亲爹,你能不能不要时刻散发那种……广博人文关怀,更不要毫无差别地时刻冒出尊重关心爱护粉红爱心……你知不知道在这个时代里,很多人是抵抗不住这种感受吗?”
她继续道:“你气质本来就很特别,牡丹馆人对你好也不是全看脸,还有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这个。这样下去会变成万人迷,在别小说里就会被酱酱酿酿、被好多人翻过来覆过去地弄哭……多可怕。”
谢玟沉默半晌,略带不解地思考片刻,他真没有感觉到自己态度有什特别:“需要改。”
道结合气息缠绕过来,帝师柔淡如烟衣襟近在眼前。
十脑子有点哑火儿,他动作僵,看着谢玟递给他杯茶水,慢吞吞地接过去。谢大人目光直在看墙上修补裂隙,并没注意到他紧张。
“觉得已经很好。”谢玟道,“快到腊月,大娘子忙得团团转。如果还冷,请青娘找工匠来,你不要忙。”
十闷闷地喝口水,声音还是很干哑:“那、那就先这样吧,你们有什事,可以先叫。”
“难道不是男人,自己什事都做不吗?”谢玟温和地玩笑道,“你帮得也太多,还以为萧玄谦给派个苦力过来。”
童童仰着头吐口气,挥挥手:“你要是会改早就改,问题是你自己都意识不到,你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而且估计小十目前只是单纯对你有点好感……放心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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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放心不起来。
洛都漫天飘雪,雪白覆盖街头巷陌。不久前刚刚离开牡丹馆青玉楼暗卫,此刻正在处极昏暗阴影里,他被传书召回,半跪在灯烛照不到地方,身躯几乎与黑暗融为体。
烛光之下,南巡至洛都天子尊驾落脚在隐蔽而简陋此
“大人什都好,什都会。”十道,“但是您干活儿确实……”
他直言不讳,点到为止,谢玟面露尴尬,知道自己在这方面没有点任何技能点,掩唇轻咳声,也并未争强好胜地解释,而是承认道:“嗯,多亏有你。”
其实没有他,那个叫小简年轻人也会帮忙,或者青大娘子也舍不得谢先生动手。十心里这想着,却不影响他为谢玟毫不吝啬温柔夸奖感到高兴,只是带着面具,这些神情全都无从表示。
黑衣青年咕咚咕咚地喝两杯茶,陷入无事可做境地,便习惯性地想隐遁进没有人看到地方,正待他起身要离开时,忽然见到谢玟倒茶时衣袖滑落,露出截白皙纤瘦手腕,上面烙着陈旧而狰狞伤痕,像是块无瑕美玉,被凿穿出令人心碎裂纹。
谢玟回到牡丹馆后,已经不再做任何伪装,也不避讳将伤痕露于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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