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自此开始,楚稚水就常驻光荣榜,她再也没有掉下来过,直至考上银海大学。
谢妍轻声道:“现在学会给人留面子。”
楚稚水专注开车:“她不就想用别人不幸来佐证自己幸福,哄她两句算,还计较什呢。”
十五六岁反唇相讥算情有可原,二十五六岁还要针锋相对,属实有些没意思。她已经懒得跟人争强好胜,把自己日子过明白就行。
“宝宝,你长大。”
“别把她话放心上,她直就这样。”谢妍将安全带妥善系好,她瞧眼注意路况女儿,撇嘴道,“你买房买车事,和你爸都没往外说,不然轮得着她在那儿显摆。”
谢妍当然清楚刘柯美炫耀小心思,但她不敢把女儿在银海市收入往外说,那确实有点太刺激周围人。
“没事,大家不就喜欢听这些故事,高分低能还找不到工作,进社会就混得没起色……”楚稚水自嘲,“再说现在确实工资两千,今天局里刚发。”
“行,多少钱都没事,妈妈养着你。”谢妍出神地盯着女儿侧脸,她思及楚稚水方才表现,突然笑着感慨,“你以前上学还不这样,当时多牙尖嘴利呢。”
谢妍还记得,楚稚水读书时,学校门口有光荣榜,来往路人都能瞧见名字。那时候规矩是单科满分和年纪第上榜,然而有次考试难度过高,全年级都没有单科满分,老师就把最高分楚稚水放上去。
,忙道:“不错,挺不错啦,儿子也才五六千,现在年轻人都不容易。”
“你看他吧,挣得也不多,还非给买新手机,都说不要,光知道浪费钱!”刘柯美喜滋滋地从兜里掏出手机,那是个型号较老ihone,目前市价三千左右。
楚稚水哪能不知对方想听什,和气道:“孝顺嘛。”
谢妍:“对对对,你真是享福啦!”
刘柯美闻言更是喜上眉梢,脸庞快被得意挤满。
“嗯。”楚稚水瞄谢妍黑发中显眼数根白丝,又不动声色地挪回视线,语气柔和下来,“也该长大。”
再打开家门时满室温馨。
回家跟父母用餐是楚稚水天中最快乐时光。
这样生活她已经缺席七年,从大学到工作都驻扎在银海,槐江市点点滴滴对她来说都陌生又熟悉。陌生是重归故土摩擦、适应,熟悉是
刘柯美当时借此批评儿子,她儿子还颇为不服气,在大院里狡辩道:“楚稚水根本没满分,她本来就没资格上榜,还不是会拍老师马屁!”
谢妍至今记得女儿听到此话后讥诮语气。
“等他有本事上学校光荣榜,再来跟讨论这个问题吧。”
高傲得淋漓尽致。
那年,院子里大人都借哄堂笑声翻过此事。
片刻后,母女俩跟刘柯美在门口挥别,提着大包小包往自家车走。楚稚水替谢妍接过大半东西,在前方不紧不慢地带路。
谢妍跟着女儿过马路:“你居然还记得刘阿姨。”
楚稚水虚虚地拦住母亲,提醒对方避让路边车,又道:“当然,忘记谁都不会忘记她。”
这可是当年说过“你家闺女成绩那好,真可惜不是儿子啊”大名人。
楚稚水将购物袋放后座,便准备载着谢妍返程。楚霄贺已经到家做饭,回去后很快就能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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