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乌黑
眼眸里含着泪，凑过去往他怀里靠，声音软得
塌糊涂。
“你别生气
，
真再也不犯。师尊要保护东西，也会护
长夜生得很漂亮，有种超越性别惊人美丽，即便是在如此狼狈、如此心魂不定此刻，也能令人动容。
他跪在江应鹤面前，枕在对方膝上，能感受到久违淡淡冷香。
“夜儿是怕……怕师尊喜欢人，不是。”
江应鹤听到他低低哽咽声。
“师尊本来就、就不喜欢……总惹你生气。可是都改掉，再也不骗你，你原谅好不好？”
猫咪叫声越来越低落。
他恍若未闻,把方才放下书册重新翻几页，想着自身天劫提前之事——洞虚境共有三次天劫，这便是最后次。
三劫过后，躯体已锻至极点，只余道心考验，步步返璞归真、纯粹道心、凝练神魂，随后登至半步金仙，寻觅道种，再行合道。
江应鹤想到这里，蓦然抬眸，果然见到只白色小猫咪蹲在窗户上，圆溜溜眼睛片乌黑，泛着水光，浑身都充满小心和讨好气息，轻轻地跳到地面上。
江应鹤看他片刻，没有说话。
“虽然大家都说仙君看上去冷冰冰,但知道您其实特别好。”
空净吃完糕点,眼睛都高兴地眯成条线,刹不住闸地道：“好喜欢您啊。”
小孩子心意剖白都是短暂而具有时效性。江应鹤并未放在心上,而是问：“今日可有课业？”
“已经做完。”空净凑过来道,“前几天听到住持同旁人讲话，提到您。”
江应鹤看他满脸想说又不太敢说样子,没有说破，而是顺应对方期待地接道：“说什
？”
他像是只真正猫样，露出柔软又可怜样子，带着密密绒毛尾巴勾过来，缠住江应鹤小腿。
“你不要再看别人，你看看……师尊，你看看……”
江应鹤合上书页，叹口气，伸手弹下对方额角，道：“你师兄呢？”
长夜眼前亮，随后又飞快地黯淡下去，似乎难以接受师尊跟他说话，却是问另外两个人消息，哽下，小声道：“早就来，就是……没、没过来。”
江应鹤又弹他下：“就你没出息。”
猫咪停在他脚边，毛绒大尾巴在他身上轻轻地蹭几下，喵呜声。
江应鹤收敛目光，道：“白费力气。”
脚边小兽睁着圆圆猫眼看他。
“你面说不在意是否有情，”江应鹤看书速度很慢，从他神情之中，窥不出对待此事态度，“面却为此神伤，不觉得自相矛盾。”
静默片刻后，脚边白□□咪化成人形。
空净果然很高兴，道：“住持预感这两日会有邪修接连造访,先行收束弟子,他说都是为您而来,仙君定要小心防范……”
他说到半，又觉得江仙君盛名已久，光论正面战力,即便是住持也未必及得上，转而道：“不过您这厉害，定……”
空净话语未尽，便从静谧无声禅房外听到声猫叫，叫声低软柔媚，还带着点被遗弃可怜之感。
正当小和尚善心发作，要去趴窗户看看时候，江应鹤手拦下他，把小孩子哄回去修行。
门声微响，室内只余江应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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