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凉道:“这鱼翅,根本不是整块鱼翅。”
“鱼
“说林厨己之力拯救道菜,仿佛这主厨倒成负累,裴姑娘你问林厨,他自己敢当吗?”
裴凉笑笑:“魏姑娘怕是这几年眼睛净往上看,都不会垂下眼珠子。”
她伸手执勺,搅搅浓杏黄色芡汁,本色晶莹透明鱼翅便露出来。
魏映舒心里咯噔,转头怒视林厨。
裴凉却先开口道:“魏姑娘何苦迁怒林叔?这黄焖鱼翅制作精细,耗时良久,必得是提前好几个时辰将鱼翅和鸭子,老母子,火腿,蒸过干贝小火焖煮,使鱼翅彻底吸收那几道至鲜。”
林厨腼腆笑笑:“咱们这行,吃就是经验和年纪,哪里值当少——裴小姐特意提起。”
周围人闻言大失所望,有那小声嘀咕:“裴小厨不来砸场子吗?怎夸上?”
“倒不信天香楼有魏氏这种贪婪短视婆娘能开好,没听说吗?如今这天香楼,那客人可是分三六九等。”
“怕是见魏小厨不接招,以往跟着裴家老人下厨,不忍落他脸面吧?”
“没意思,走走——”
打扰,裴姑娘慢用。”
裴凉却道:“同为厨子,以为同行认可也是魏姑娘关心事,莫不是已经不在乎区区酒楼经营口碑如何?”
裴凉都这说,魏映舒哪里还能走?
周围还有人起哄:“几年前两位小厨比拼厨艺事历历在目,当时魏小厨获胜,裴小厨也没有二话交出天香楼。魏小厨那时候可是当着裴小厨面发过誓,要好好经营,不坠百年老店名声。”
“如今人家回来,探究番,魏小厨按理也该留下来听听裴小厨如何评说吧?”
“林叔哪怕是为天香楼脸面,想要拿出品相整齐像样鱼翅,他也得有时间呐?”
周围人似懂非懂,便看到裴凉挑勺鱼翅进旁边装着清水碗里。
那鱼翅没弄杏色芡汁掩盖,下子露出本来样子。
有那会吃懂吃老饕已经反映过来,指着魏母破口大骂:“果然狗改不吃屎。”
“到底如何?”有人耐不住。
有人刚准备起身,便听裴凉道:“值当,毕竟若不是您把控力,这倒黄焖鱼翅决计口感不匀,难以下咽。”
“林叔您以己之力救这道菜,怎不该称赞?”
周围人眼睛亮,当即坐回去。
魏映舒却脸色沉,她向来对厨艺自负,便是当初裴凉也输给他,天香楼里其他厨子又怎会放在心上?
她似笑非笑道:“裴姑娘不愧世代经营,倒是会收买人心,也难怪楼里这些人数年来还是对旧主念念不忘。”
实际上当初誓言全放屁谁人不知?如今魏氏那歹毒妇人就站在大堂内呢。
魏映舒此时若再离开,反倒像是承认不如人样。厨艺道她对裴凉还是有着绝对优越感,只得留在原地。
裴凉点菜不多,黄焖鱼翅,四喜丸子,炒豆干,还有道冬瓜排骨汤。
她先尝口黄焖鱼翅,周围恁多人,愣是没个说话,就怕掩盖她声音。
片刻后,裴凉放下勺子,冲掌勺大厨笑笑:“林叔手艺更精进,这鱼翅醇香多汁,口感顺滑,芡汁色香俱全,浓稠回味。您掌火下料时机,与几年前相比怕不止迈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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