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方以仁也冷哼两声,他自己比起随州士绅,家世出身其实才称得上“世代搢绅之家”。可他近来同李来亨是越发贴心起来,考虑角度,也都是从闯军和中下层平民出发,此刻对意图谋乱搢绅子弟便厉声道:
“此辈倡乱之贼,真是毫无心肝可言。向来闯军进兵随州时,此辈凭城拒,府主不以尔辈为乱贼,反与田主共享营田之利、公私合营之益。忘恩负义,太不晓事,着实毫无心肝。”
他骂完这几句话后,又不忘向李来亨提醒道:
“此辈贼人虽心倡乱,但严管队若大发夹棍,恐怕牵连太广,当此剿左关键时期,抓人力度还是应当控制二。此外,该等人群,颇有藏书之辈,那些图书绘影在该等贼人手中只有附庸风雅之用,若收入帅府,置于书记室中,颇能裨益于政事。”
“你现在代掌帅府行军司马要职,就不要再说学生、学生。”
行军司马也是唐代节度使重要幕职,参与谋议,协统戎务。如果说方以仁现在担任掌书记,相当于是后世副官长和秘书长职务,那行军司马就接近于参谋长地位。
当然,行军司马本质上依旧是幕僚,幕僚即便协理戎务、参赞军事,依旧和近代化“参谋部”体制,相距甚远。
像顾君恩现在所担任行军司马,本质上不过是节帅私僚,对主官存在人身依附关系,这种情况上他又有几分独立决策能力呢?更多还是备于顾问为主。
即使行军司马能够代行作战、训练等业务计划,甚至在指挥作战中代拆代行,但即使到民国时代,绝大多数幕僚,和打着“总参谋部”名义,但本质也只是幕僚群体,都没有充任带兵官机会。
这位掌书记在工作之余,除喜好研究下园林艺术外(在闯军领地内,还极少有实践机会!),便是嗜好于收藏古籍孤本。
红队搜括士绅,免不又要抄没几家“冠带高门”,方以仁心之念念古籍,大约又能到手几册。
不过李来亨也不会允许自己左右,如此明目张胆以公谋私。那些图书绘影,到时候还是要直接收入帅府之内,有军政价值留下来,供帅府僚属使用,只单纯有文学价值,就交给恳德记设法变现。
方以仁也只是靠掌书记权限,更方便自己读到
不过即便如此,顾君恩能够从个学政官升迁为行军司马,地位迅速拔擢到接近于帅府谋主方以仁地步,依旧是李来亨特别优待。
在李来亨看来,且不说后世中顾君恩表露出来战略才华,仅仅是他现在制订“剿左”之策,也确乎蔚为大观,让李来亨有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感觉。
“这件事无碍于大局,好直,你不要过分在意。方今们切精力,都要集中在剿左大事上。”
李来亨摇摇头,示意顾君恩他没有将这桩事放在心上。不过话是这样讲,顾君恩自己还是小心翼翼地将靴子重新穿好,稍微收敛下他自负狂妄气焰作风。
“马宝。”李来亨晃晃手,对马宝下令道,“你将*细全部移交给严仲升,此事转交红队办理。如今战氛紧张,必有些搢绅趁机造乱,咱们公审、拷掠还是不到位,让严薪痛加稽查,如有隐匿等情,经查出,就要严刑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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