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功带着大队使府僚属在城陵矶岸上迎接郭君镇到来,刘希尧和蔺养成这两位起义军中资历极老豪帅也同样恭候已久。
这样隆重迎接待遇,让未能举平定施州卫就匆匆东返郭君镇感觉窘迫尴尬。他本来就是眼高于顶性子,此时居然觉得高功是故意这样作为,要使他难堪。
好在高功性格和李过相近,真诚质朴,他看到郭君镇不豫脸色,立即大笑道:
“施州山高林密,土司强悍难驯。老郭你能这样快地半定施州,腾出手来东下取九江,已经很不愧来亨所说名将之誉!嗨,不要苦着张脸啦,过来看看们为你准备东西吧……耿先生。”
高功叫到耿应衢名字,耿应衢是黄麻士绅出身,早在李来亨初定黄麻之时,耿应衢就和易道暹等人成为首批投靠闯军湖北本地士绅之。
施州卫军民指挥使司区域,东至荆州府巴东县界五百里,西至酉阳宣抚司九百里,南至安定峒六百余里,北至石柱宣抚司七百五十里。地方辽阔,土司杂处情况又特别复杂,郭君镇留下苗里琛领矿徒兵三千人驻在支持闯军容美宣抚司后,就率领楚闯主力东下九江。
此时尚在冬季,三楚气候虽然远较燕赵温暖,可是潮湿过之,寒气附骨,同样让人难以忍耐。长江上风声猎猎,像是把把利刃似地切割着将士们皮肤,许多人为江风所鼓,手脚皲裂,几乎难以握紧兵器。
船到岳州以后,高功亲自率领武岳节度使署中僚吏至城陵矶附近迎接郭君镇率领船队。因为考虑到大军东下后进攻九江,势必和赣勇进行大量水战,所以负责统率闯军长江水师刘希尧和蔺养成二人,也率领已久经训练和加强闯军水师至岳阳口和郭君镇会师。
闯军水师此时已经分为两支强大船队,为由刘希尧指挥长江水师,为由蔺养成指挥洞庭湖水师。
岳阳口上云帆片片,战船连绵,水手们约有半是楚闯老卒,他们本来多不熟悉水性,但这段时间经过刘希尧和蔺养成具有针对性加强训练,驾驭船只已经不成为问题。
李来亨在湖北大规模地推行营庄制度,从搢绅地主手中夺取土地经营权。为防止这些有钱有力搢绅闲在家中无事可做,生出种种事端来,李来亨之
剩下半水手中,三分之为刘希尧和蔺养成所部革左五营老兵,这些革左老卒长期在蕲黄英霍带活动,更加熟悉南方气候,也比较解长江水文情况,本来就算得上是长江老水手。
再余之三分之二,便是从襄阳、荆州、武昌和岳州等处招募湖广本地士卒。本地人当然熟悉长江和汉水水文地理情况,而且大多水性较好,很多人又本来就是渔民和船夫出身,稍加训练,便可称为素质优良水军。
江风拂过城陵矶上,春雨将至,寒冬大概不会再维持多长时间,江岸上已透露出生机勃勃景象,两岸绿色连绵,树、草勃发,郭君镇是陕西人,在陕北故乡很少见过这样温暖和煦长江风景,不禁为之心旷神怡。
但是更多将士们,还是为江风吹破皮肤,久居船上水手又日日要整理帆布麻绳,手上留下道道皲裂伤口,使得军心士气,实在算不上多高。
“高使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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