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竖就在个村子里,来去也没几步,村人之间也都很爱串门,这年头家里又没个娱乐,谁没事成天闷在屋子里,就是干活,也喜欢找几个相熟凑到处,边说话边干活。
在院子外头,四娘五郎这会儿就看着他们家小卖部,别看五郎平日里那样,实际上就是个财迷,全家人就数他最爱在这个小卖部待着,看到别人家拿过来买东西铜板米粮,他就睁着两只乌溜溜眼睛巴巴在旁瞅着,等人走,他就要数数铜板,看看瓮中粮食又高出来多少。
四娘也爱看小卖部,不过罗用瞅着,她应该是比较享受杂货铺小老板这个身份,乐意在村里那些小孩面前显摆。
这边炕头上也是烧得暖暖,没人买东西时候
“富贵人家也不是处处都好。”二娘这时候插句。
她这时候正坐在炕头练习打毛衣,前几天她见罗用用两根小棍将那毛线缠来绕去,后来竟然编出小块布料样东西,二娘看得新奇,也上手去试几下。
她在手工方面有些才能,脑子也不笨,摸索几次之后,就有些心得,罗用跟她说,只要她能给自己编出双毛线袜子来,自己就给她买个银簪。
“要甚银簪。”二娘心里高兴,却并没怎把银簪事情当真。
在这年代,银子还是很稀罕,般也不作为货币在市面上流通,寻常农户家里连铜板都没几个,别说什银子。两银大约就要用千五六百个铜钱去换,般人家哪里买得起银簪那样东西。
乔俊林前天刚跟罗用说他要在西坡村待到元宵节以后再回城里,后天就被他爹安排过来奴仆接走。
不走还能怎样,老仆领命令过来,带不回他家小郎君,回去必定是要受罚,加上林家这边也极力劝他早些回去,为几日后出行做准备,往后若再想过来玩,随时过来便是。
“于是他就走?”罗用抬抬头。
“如何能不走。”罗大娘微叹口气。
“也是。”罗用低头继续挑拣笸箩中麦粒,这年头麦子个头小,坏粒瘪粒也多,还特别容易长虫子,不过香味倒是很浓。
不管什银簪不银簪,这个毛线袜还是要织,若是真能被她做出来,她们家兄弟姊妹几个,冬日时候脚上就不用挨冻。
“到哪里也是样。”大娘顺口接二娘那话。
“阿姊在林家过得可顺心?”二娘担心道。
“虽不能事事顺心,日子倒也过得。”大娘笑道。
大娘这几日说要过来帮罗用他们做鸡蛋糕,几乎日日都往这边跑,林家那边倒也不拦着。只要每到逢五那日,罗大娘能带些鸡蛋糕回去,林六郎就很高兴,他高兴林母就高兴,林母高兴林父也就没意见。
说起来,林家当初之所以能把乔俊林带回来,好吃好住地供着,还不是看在乔家脸面,为卖人情给那些人,要不然他们凭什,难道是嫌自家粮仓里粮食太多?
现在乔家既然说要把人接回去,他们自然也没有拦着道理。说白,乔家那边发话,林家这头也就没有乔俊林位置,他是不走也得走。
“那个叫阿枝呢?”罗用又问句。
“起走,听说要跟乔大郎道去长安。”大娘说道。
“那倒是不错。”罗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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