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那罗四娘说,他们家现在还收柴禾,可真好,从前他们村子里人就算打柴禾也没地方卖。
只可惜他爹娘实在太忙,前些日子直都忙着做豆腐,正月这几天没多少生意,他们又忙着搓麻线,要搓多多麻线,拿去别人家换布匹回来,因为交税时候不仅要交米,还得交布,家家户户都要交。
说到税收,罗大娘这时候也在跟罗用说这个事呢,让他别总叫二娘她们做些别事,得多搓些麻线,家里若是有些积攒,就请人到家里来打台织布机,也叫二娘四娘她们学学织布。
自己织布,总比拿麻线跟人换布划算些,再说将来等二娘四娘出嫁时候,说是个会织布,人家也更喜欢些。
林家那边就有台织布机,不过现在都是她那两个妯娌在织布,罗大娘刚嫁过去时候,林母就让两个大儿媳教教这个新入门媳妇,但那两人却不肯好好教,总说罗大娘手笨,学不来织布。
,姐弟俩就数会儿数写几个字,要就逗逗小狗,另外炕头上还孵着几个鸡蛋,他俩不时就要过去看看,翻两下子。
“四娘,给夹五块腐乳。”这时候店里进来个跟罗五郎差不多大小子,个头小小,看着倒是机灵得很。
“先看看你米。”罗四娘老神在在地接过他递过来那个小小布口袋,抓把米看看,像模像样地点点头,然后又拿米升出来量,这量,她就不满意:“怎你每次拿过来米都差点?是不是路上吃?”
“你才吃生米呢。”那小子不客气地回句:“阿娘说,现在城里头米都涨价。”
“那你下回就不要拿米过来啊,直接拿钱过来。”四娘也是个尖牙利嘴。
如今想起来,得亏当初没学会,不然现在哪能成天往这边跑,还不得留在家里织布啊,织布机那大,又带不出来。
“会织布有什好,织布机前面坐久,脖子也不好,眼睛也不好。”罗用知她有些心结,于是故意这样说道。
“倒也是。”罗大娘刚刚还劝他打台织布机呢,这会儿听罗用这说,却又笑眯眼:“她们两个既已跟你学得这些个本事,也未必就得再学个织布。”
几人说话间,外面先是传来阵马蹄声响,然后又是几声低喝和马鸣。
罗用还当是马飞阳又来呢。在他们离
“阿兄说,柴禾也要。”五郎在旁补充道。
“他们现在哪有时间打柴禾,每天搓麻线都搓不完。”那小子接过自家那陶碗,低头看看,五块米黄色腐乳这时候正躺在碗底静静地散发着香气,其中有块比其它都要小,他撇撇嘴又把碗递过去:“再给点汤汁嘛。”
罗三郎家这种腐乳,小小五块,就要用升米去换,这还是在他们村里,听说有些人拿这个腐乳到城里去卖,文钱也只给六七块,还不肯给汤汁,你若要汤汁,就得少要块腐乳。
在他们村倒是不用,就算多要点汤汁,也不扣腐乳。
这汤汁也是好物,前些日子他家吃完他爹当初从罗家拿回去腐乳,剩下来汤汁,被他阿娘拿去炖次肉,那个肉好香,他现在想起来还流口水,所以现在他每回过来换腐乳,都得多要点汤汁,拿回家以后倒进罐子里存起来,留着将来炖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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