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下既不是脚夫也不是差役,这白酒既不是卖与脚夫也不是卖与差役,因何又要拿他们来比?”罗用无奈道。
“你身为县之长,自是要以百姓民生为重,外面那些脚夫日只得二三文钱,你却在这里喝着五两银坛酒,心中竟是不觉愧疚?”那人看向罗用眼神,这时候已经完全写满否定。
愧疚你妈!老子要是不卖这五两银坛酒,常乐县水利工程建设哪里会有提上日程那日,不把用水问题解决,县中百姓生活水平怎能有个质飞跃。
当然这些话肯定是不能说,当面把人当肥羊宰事情不能干,肥羊也是有尊严,得给他们留些面子。
“这位郎君从前可是经历过贫苦?”罗用还是副不生气很好说话样子。
“敢问明府,贵县名脚夫,日能挣多少钱?”那人问罗用。
“若是与人做脚夫,日不过二三文,若是自己挑豆腐出去卖,兴许能多挣些,只是要担些风险,并非日日都能卖得好价钱。”罗用回答说。
“听闻贵县差役薪酬颇丰,敢问明府,他们年能挣多少钱?”对方又问。
“月三百文,年便是三千六百文。”罗用回答说。
“脚夫日才挣二三文,薪酬颇丰差役年也才得三千六百文,在公府当差两年,怕也买不起这坛子白酒,明府因何说这白酒不贵?”对方看起来颇有几分愤慨,这话说,几乎已经可以算是质问。
到五两银,价钱自然是很贵。
价钱实在太高,那些前来买货商贾,不免就有些犹豫踟蹰。
也有那财大气粗,在尝过杯酒之后,便令人搬银饼进来,十坛八坛地买。
铺子里头也设几张让人免费品酒小桌,这时候别看屋子里头挺多人,真正拿钱出来买酒,到底还是少数,罗用也不着急,只管与人饮酒说话。
“三郎这白酒价钱,因何要定得如此之高?”有个商贾问罗用。
“是又如何?”对方甩袖子。
在眼下这个极其讲究出身背景年代,问人从前是不是贫穷落
他这番话说下来,铺子里头气氛顿时也变得有几分怪异起来,众人面面相觑,端看这常乐县年轻县令要如何应对。
“足下可是脚夫?”罗用轻轻挑下眉毛,问他道。
“自然不是。”对方哼道。
“可是差役?”罗用又问。
“也不是。”那人看起来已是有几分不耐烦。
“观这位郎君气宇轩昂,并非庸碌之辈,因何会嫌这白酒太贵?”罗用看看眼前这个商贾,笑着问道。
他前两日就在城里头看到过这个人,当时这人身后还跟着十几个人和十来匹高头大马。
观他那些随从个个孔武有力,马匹亦是十分神气,怎着都得是个家底厚实,不过他本人穿得并不奢华,行人入住是城里头家还算干净整洁客舍。
“贵就是贵,与是否气宇轩昂又有何关联?”那人皱眉道。
“怎就无关联。”罗用亲自斟杯酒,递到他面前,言道:“这世间物价,又岂有定数?那天上飞地上走,世人若是喜爱,便以之为贵,若是不喜,便以之为贱,某这白酒甚是稀罕,卖五两银并不为过,这位郎君并非囊中羞涩之辈,因何会嫌太贵?”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