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那白叠花心甚是难剥。”
“总不会叫们剥好再拿去卖?”
“那要剥到哪年哪月?”
“那罗县令应不能这般。”
“猜她们那羊绒作坊,应是有什精巧物什,能克这白叠花心。”
牛车缓缓行出村口,在村子里土路与外面那条水泥路交接地方,是大片大片白叠花地。
最大那片是村正家,去年秋后他在城里买好些白叠花种子回来,还与村里人带不少,每回进城都要两三日才回来,听闻是坐在那县衙门口挑拣种子。
车轱辘缓缓转动着,水泥路两旁,大片大片全都是白叠花地,从前些种不庄稼荒碱地,现如今也有不少种上白叠花。
眼下正是春末,地里还未开出白叠花,只是片绿油油苗子,若是不识得,便只当是寻常庄稼。
几个年轻人坐在牛车上说着话,够想着将来美好生活,主要就是挣钱以后要怎花。
片熟悉土地便活不成。
“你且安心去吧,将来若是有能耐,莫要忘你那些阿兄阿姊,若是遇着什不好,你便只管跑,跑去那关外放羊也能活人,也不盼你能日日都在跟前孝顺,逢年过节与捎些羊肉便好……”
两日后这个清晨,这名少年郎吃过嫂嫂们为他煮碗馎饦,揣上几个烙饼,接过阿娘给他收拾个包袱,这便与几名同村起,往那常乐县城而去。
村正家长子赶着牛车送他们进城,村民们路送着他们出村口,这回同去人不少,有年岁稍长些,也有年少,村正家小儿子也去。
村正家算是他们村里大户,然而在他们这种边陲之地荒野小村之中,即便是村里最好人家,那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得精巧成什样。”
“这白叠花心除用手剥,看就没有其他法子。”
“正是,甚样精巧
这条水泥大路上除他们,还走着些挑担推车,也有赶着驴车马车牛车,还有赶着骆驼。
在他们前面不远处,也有几个坐牛车进城,这时候他们就在那里大声讨论着白叠花事情。
“……”
“今年这白叠花不知价钱几何?”
“若是太多,罗二娘那羊绒作坊怕是要分拣不出来。”
虽是担着村正之名,却并无多少俸禄,前些年他们村正得场大病,断断续续拖好几年,生生把家里给掏空,待那钱帛粮食都花完,他便不肯叫家里人请大夫也不吃药,田产他是说什也不肯卖,就这拖着,不曾想近几年渐渐又好起来。
这两年他时常往来于他们村子和常乐县城之间,帮村民们从城里拿些磨针活计,县里与他些辛苦钱,倒也是项贴补。
他们家儿子多,孙儿辈现如今也有好几个,这回他们村这些人打算进作坊,便是村正家小儿子牵头,言是自己要出去挣些钱财回来,将他那两个大点侄儿送到县学去读书,好不好,多少也认几个字。
村正家长子也说,等他们这些人在城里安顿下来以后,将来他自己也要去,在那作坊里随便做几个月工,都比自家地里出得多,又不怕什天灾人祸,只管做工拿钱,省心。
不过大伙儿都觉得他去不,因为他得留在村里当下任村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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