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嘟哝句:“硌得慌。”
盛焦强行将他按下去,拨开他手转身离开。
不光石床硬,就连枕头都是硬邦邦,奚将阑皱着眉翻个身,耳廓上耳饰和玉石枕相撞,差点把璎珞扣撞散。
奚将阑被震得晕晕乎乎,痛苦地捂着脑袋清醒过来。
后颈阵酥麻,“无尽期”化为黑雾钻出来。
既然奚将阑对獬豸宗并不排斥,盛焦也没故意膈应自己再回盛家,面无表情踩着水路回到獬豸宗。
奚将阑又累得睡过去,熟练地蜷缩在盛焦怀中,手还揪着衣襟死也不放手。
听闻宗主回来,倦寻芳忙迎上来,瞧见宗主怀里狐狸精,他也只是脸皮抽抽,没有像之前那般炸毛。
“宗主,今日妄图毁坏申天赦人……要如何处置?”
盛焦面无表情:“动手杀,未动手逐出獬豸宗。”
酆聿冷哼,想说谁和那小骗子有交情啊,抬头却见酆重阳神情莫名严肃——虽然平日里他也看不透自己这个喜怒不形于色爹,但此时却是不同。
酆聿犹豫下,才捏着鼻子不情不愿地说:“有点交情吧,勉强能算父慈子孝。”
酆重阳:“……”
酆聿差点抽自己嘴巴,才和奚绝重逢没两天就被带得满嘴骚话,他怕酆重阳揍他,忙找补道:“同奚绝相知有素,相交甚好,他是……挚友。”
说完他自己都要呕,鸡皮疙瘩掉地。
本家闭关吗?”
上任天衍学宫掌院,名唤温孤白,出身南境大世家,为人明公正道,温润而泽,当年奚家全族被屠戮时,也连带着那时中州掌尊跟着陨落。
因奚家前车之鉴,中州世家人左思右想,索性将温孤白推上掌尊之位,执掌十三州大小事宜。
“嗯。”酆重阳道,“你去趟南境吧。”
酆聿愣下,忙高兴点头:“好啊好啊。”
黑猫恹恹趴在冰冷石床上,奄奄息地骂道:“你性命相连,你就不怕那人真把杀?”
“你要是这轻而
“是。”倦寻芳颔首,犹豫下又道,“恶岐道买卖相纹之事,按理说应琢逃不干系,但獬豸宗细细盘问,竟寻不到和应家牵连丝毫线索。”
应琢聪明,什事儿都用傀儡来做,旦败露傀儡便自焚当场,全然拿不到丝毫把柄。
盛焦点头,表示知道。
倦寻芳还要在禀告其他事,后知后觉盛宗主还抱着个人,忙垂下头目送盛焦回清澄筑。
姓奚小狐狸娇气得很,刚被盛焦放在坚硬石床上便蹙起眉,抬手胡乱勾住盛焦脖子就要往上贴,宁愿被抱着也不愿躺硬床。
酆重阳眸光微动,注视酆聿许久。
久到酆聿差点以为自己真要挨揍,才见他爹神色复杂地道:“嗯,去吧。”
酆聿愣,忙如蒙大赦,后退几步颠颠跑。
好在奚绝说明日启程时辰和地点,正好能顺便蹭行舫看乐子。
***
酆重阳将奉着鬼纹符小匣子递给酆聿,趁着酆聿不注意,只巴掌大小纸人悄无声息钻入酆聿手腕,贴在小臂内侧融入骨血中。
酆聿无所知,接过匣子恭敬行礼,颠颠就要走。
酆重阳看着他这个傻儿子高兴样子,突然道:“不述。”
酆聿回头:“爹?”
酆重阳沉默许久,才道:“你同奚绝……交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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