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焦差点以为自己走错。
原本简陋得连个花纹都没有桌案和屏风不知被扔去哪里,盛焦面无表情撩开珠玉串成珠帘走进内室,差点被晃眼睛。
内室更是翻天覆地,奢靡华丽,就连那笨重石床都换成精致雕花镂空大床。
床幔半散着,暮景夕阳斜斜从窗户扫进来,风卷着轻纱床幔翻飞
奚将阑熟练地摸到黑猫脖子上无舌铃铛,从中拿东西。
盛焦做事自来雷厉风行,个时辰便将獬豸宗杂事处理好,路过清澄筑门口时,犹豫好会还是折枝新开桂花。
他住处简陋清冷,房中布置应全无,瞧着和獬豸宗囚牢没什分别。
奚将阑肯定住不惯。
盛焦特意找个漂亮瓷瓶,盛清水将桂花枝放进去,尽量想让那陋室不那上不得台面。
乐正鸩那狗脾气还叫好啊?!
此处是盛焦地盘,黑猫没来由地怕盛焦,只好含着泪忍气吞声地瞪着奚将阑捡起花瓣往嘴里放,不敢再阻止。
随着虞昙花入喉,黑猫已经形成实体身躯逐渐淡化,悄无声息化为只有奚将阑人能看到灵体。
奚将阑又将璎珞扣调试好,重新扣在耳朵上,懒洋洋地往床上栽。
“咚——”
易举被杀,还叫什“无尽期”。”奚将阑将璎珞扣摘下来,盘膝坐在床上调试,随口道,“不过你好日子也要到头,婉夫人已经寻到解药,再过几日就真杀你,嘻嘻。”
黑猫瞬间炸毛:“这些年可救你不少次!你不能忘恩负义!”
奚将阑大概嫌他聒噪,手在怀里掏来掏去,不知从哪里拿出来株还未吃完虞昙花。
虞昙花气息瞬间弥漫开来,黑猫被熏得当即呕声,差点把肺吐出来。
“呕……”黑猫恹恹道,“怪不得你每次吃虞昙花,都得虚弱老久。”
只是他捏着花瓶进入清澄筑后,面无表情脸上空白瞬。
个时辰前,清澄筑“家徒四壁”,除石榻、桌案和屏风外,空旷简陋得甚至能当幽室来惩处犯人用。
但此时,象牙琉璃素屏横档外室,雕花桌案、美人榻靠在窗边,雕花桌案上笔墨纸砚错落有致——甚至还放整面书架,书卷积案盈箱。
样样皆是精而雅摆放布置。
盛焦:“……”
差点忘盛焦这个苦行僧睡是石床,当即被撞得脑袋差点散架。
奚将阑后脑被撞出个大包,眼眸有瞬间涣散,好半天才倒吸着凉气缓过神来。
要搁平常,黑猫肯定乐得喵喵叫,但此时它毫无兴致,病恹恹趴在那默默垂泪,委屈得要命。
奚将阑擦擦眼泪,摸摸黑猫胖脖子:“抬头,啧,你怎又胖圈?”
黑猫拿爪子蹬他。
原来虞昙花竟是“无尽期”其中味解药。
奚将阑慢条斯理地又揪片花瓣,他正要放到嘴边吃,黑猫猛地窜上来爪子打掉花瓣。
“别吃!”黑猫都要哭,像是在看个背恩负义负心汉,“你难道真想死,好狠心啊你!”
奚将阑也不生气,慢条斯理道:“你现在毒性越来越强,灵体早已显露在外。乐正鸩脾气好,只是掐个脖子没弄死你,但如果让盛焦瞧见,他怕是会道天雷将你劈成粉末,到时候还得连累起死。”
黑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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