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焦默不作声地将手轻轻在奚将阑后颈上摩挲下。
奚将阑本来睡得好好,这下差点让他浑身都软,再也装不死地睁开眼,
场雨后,清澄筑桂花绽放,香气馥郁迷人。
奚将阑刚解完毒浑身疲惫,也不拿自己当外人,脱鞋就往床上爬,舒舒服服地蜷缩在床榻上,根本不去想灵力事儿。
耳朵依然像是隔层厚厚结界,无论什声音都听不真切。
相纹受损,就算往后恢复灵力,他八成也得戴着璎珞扣耳饰。
不过都戴这多年,奚将阑早已习惯。
奚将阑脸皮厚得很:“不就三十万灵石吗,哥你如果真急需要,那……等着啊,赶明就回南境花楼接个客,回头挣来还你!”
乐正鸩几乎咆哮道:“他欠钱,你接个鬼客?!奚绝你害不害臊?!”
奚将阑朝他嘻嘻笑。
乐正鸩本来没想要这三十万,更何况个入还虚境灵丹也没贵得这离谱,他就是看不惯盛焦想找茬罢。
见找茬找到奚将阑得去“接客”,他只好不情不愿地摆手,骂道:“给滚!”
玉颓山纵声笑起来:“管他呢。”
玉壶:“……”
个个,都是败家子。
***
奚将阑裹上盛焦宽大外袍,被拽着闷闷往外走。
玉壶突然道:“玉大人。”
玉颓山这才收回手,大笑着道:“玩玩嘛,没想现在就杀他。”
温孤白走,两人旁边结界骤然散去,摊主将糖山楂递给他。
玉颓山将面具歪,喜溢眉梢地接过来。
他正要给钱,长发已白年逾半百摊主乐得不行:“送给你吃啦,不收钱。”
奚将阑迷迷糊糊躺半天,前去处理积压事务盛焦悄无声息过来,轻轻坐在床沿上,伸手摸摸奚将阑额头。
“别闹。”奚将阑含糊道,随手拨开盛焦手。
盛焦安静坐在那,盯着奚将阑睡颜好会,突然毫无征兆地问:“你什时候和婉夫人说合籍?”
他依然不死心想知道。
奚将阑没动静。
奚将阑哈哈大笑,拉着盛焦就走。
酆聿追上来:“你俩都没有犀角灯!记着啊,三日后戌时天衍学宫诸行斋,别忘记!不隐已经在半路,很快就到!”
奚将阑朝他摆手:“知道啦。”
等到奚将阑和盛焦回到獬豸宗,他才猛地反应过来……
哦对,他把盛焦灵力给封,还拿什东西来给自己温养灵脉?
乐正鸩听闻消息,怒气冲冲地追上来:“盛无灼!奚绝你能带走,但你到底要不要还债?!这都欠多少年?”
盛焦蹙眉,伸手捏住奚将阑拇指上储物戒,就要还给乐正鸩。
但还没动,奚将阑却把缩回手,朝着乐正鸩正色道:“哥,哥别这小气!这事儿做主,这账就笔勾销,咱药宗不差那几个钱!”
乐正鸩:“……”
乐正鸩匪夷所思道:“你做主?你做哪门子主?!”
没见过那个成年人像是孩子般蹲在地上等糖葫芦,这人倒是稚子心性。
玉颓山吃不要钱糖山楂,笑得更欢喜。
他走两步,突发奇想将手指上个储物戒薅下来,随手丢到糖葫芦摊位上。
摊主被砸个正着,满脸懵然。
玉壶冷冷道:“那里面有十几万灵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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