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不远处传来阵水声。
乐正鸩循声望去,就见盛焦身着黑色锦衣,长发梳得丝不乱,气势依然冷峻寂然,面如沉水好像在断定旁人生死抉择大事。
骨节分明五指宽大有力,似乎万物皆被他掌控在手心。
盛焦姿态冷然,举动像是画样,伸出手像是握剑般拿住水瓢,将瓢水洒到刚栽下桂树下。
——盛宗主在浇水。
晏将阑和盛焦应该回到晏温山没多久,乐正鸩本以为山上太久没住人,会是片杂乱废墟,但是越往上走,周遭灵力就越来越浓郁。
夜之间,晏温山不再是当年那沉沉似水似废墟,而是座充裕着浓郁灵力绝佳洞府。
盛焦那败家子……竟然用自己本源灵力在偌大晏温山做个聚灵阵。
乐正鸩啧啧称奇,觉得盛宗主还真是下血本。
山阶上遍地都是苔藓,因灵力翠绿欲滴,平白增添几分古韵,不再像之前那样落败萧瑟。
很快,结界入口虚空微微闪现个龙飞凤舞灼字雷纹,灵力察觉到是乐正鸩,才悄无声息打开条缝隙,示意乐正鸩钻进来。
乐正鸩:“……”
乐正鸩皮笑肉不笑:“想盛宗主应该还没明白,如果你真要和将阑合籍,须得药宗同意才成。”
就算不顾药宗意愿如何,起码面子上必须得要过得去,毕竟婉夫人对晏将阑来说并非寻常人。
结界安静瞬,而后那条缝隙缓慢地往外扩散,硬生生将结界入口变成偌大又气派虚幻大门。
朝阳初升。
乐正鸩匆匆从行舫上跃而下,昨夜下夜雨,山间白雾烟煴,黑衣猎猎好似落入片雪云中。
乐正鸩第次来晏温山,看到深秋中漫山遍野却万物复苏参天大树郁郁葱葱,眉头轻皱。
他刚要落下去,半空中突然像是撞到层结界似,差点砰声被弹飞出去。
乐正鸩:“……”
乐正鸩翻个白眼,这多年仍旧觉得盛焦爱装高深莫测,也就晏将阑被他这幅高岭之花皮囊欺骗得团团转。
“将阑呢?”乐正鸩都不想和盛焦寒暄,开门见山道。
盛焦将水瓢放下,冷
乐正鸩踩着千层台阶终于上晏温山。
和想象中完全不同,晏温山之上已重新修葺,幽雅洞府灵力肆意,细看下竟然并非灵芥,而是将灵器中建筑撕破禁制,直接坐落于地基。
银屏金屋,玉砌雕阑。
——盛宗主大概将半辈子积蓄都用在给晏将阑筑这座桂殿兰宫。
乐正鸩诧异打量着,若不是知道晏温山之前遭遇过什,他都要以为这是处和药宗差不多年代古朴洞府。
乐正鸩眉头皱。
这个做派……
不怎像盛焦会做出来事儿。
乐正鸩也没多想,冷笑声,抬步走进晏温山。
盛焦进入晏将阑噩梦后,乐正鸩就马不停蹄地往晏温山赶,日夜兼程终于赶到。
乐正鸩艰难稳住身形,没有丢那高深莫测形象,他沉着脸落到晏温山入口,对着那层熟悉大乘期结界猛地踹脚。
“让进去。”
大乘期以本命灵力所布下结界和他内丹相连,若想强行破开结界,只能杀掉盛焦这个人。
乐正鸩脸色臭得要命。
虽然知道晏将阑已然无事,但不见到他人却仍旧不能完全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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