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明,他已经差不多能操控这具身体正常行走。
荆寒章毫无防备地睡觉,大早梳洗干净,便来找晏行昱
阿满古怪看着他,小声提醒道:“鱼神医您也敢骗?”
晏行昱这才想起来,“啊”声,说:“那就说又装病,让他赶紧回来。”
阿满:“……”
可以,很有公子作风。
晏行昱吩咐完,让阿满扶着自己回客房。
晏行昱唇角差点没崩住,偏头瞥阿满眼,将手放,转移话题:“先给探脉。”
阿满:“哦。”
他将手伸过去探半天,没探出来什问题,这才疑惑道:“为什要探他脉?”
晏行昱蹙眉:“他脉象有点古怪,但医术不精,不怎能探出来。”
他见阿满也满脸茫然,索性将手收回来,吩咐道:“让人叫鱼息回京趟。”
阿满说:“反正觉得活人都不好拿捏。”
所以他向喜欢和死人打交道。
能让阿满拿捏人,要是死人,要是正要死人。
“傻子。”晏行昱屈指弹阿满眉心下,笑道,“是贪财之人。”
阿满歪头:“啊?”
这两个选择中硬生生多加人。
那就是荆寒章。
荆寒章张扬狂悖,却深受皇帝喜爱多年,晏行昱直都觉得他定不像表面上那般纨绔,bao躁,不学无术。
晏行昱本以为,荆寒章会在两人魂魄互换之前杀掉他——就像他方才心中所想样,所以忌惮提防许久。
但没想到……
阿满刚要回去时,晏行昱却干咳声,小声说:“那明日茯苓糕……买两块吧。”
阿满:“……”
您终于知道自己抠?!
***
在陌生身体里,晏行昱根本睡不着,回到客房后便枯坐晚,时不时扶着桌子练习走路。
阿满掰着手指算算时间:“鱼神医现在在南疆找‘佛生根’,那毒草难得很,怕是时半会回不来。再说马上就要到年关,倒是国境封,怕是很容易被困在半道上。”
晏行昱道:“让他快马加鞭赶回来。”
阿满迟疑:“唔。”
晏行昱轻声说:“就说又犯病,离他不成。”
阿满:“……”
晏行昱左手按上右手脉门,随意道:“皇室中人最不缺便是金银财宝,而旦他认定是个重度贪财鬼,那无论表现得有多危险,他还是会本能觉得可以轻而易举将掌控在手中。”
毕竟晏行昱爱,便是荆寒章随手就能给。
阿满疑惑半天,看着他公子唇角嗔着算计人柔笑,才疑惑道:“可公子你本来就很贪财啊。”
平时买茯苓糕都是块块地买,阿满每次去那家糕点铺子都会被小厮报以“穷鬼也来买糕点”冷眼。
晏行昱:“……”
晏行昱轻轻抚抚手腕上弩,突然垂下羽睫,轻笑声。
阿满疑惑抬头看他:“公子笑什?”
“笑皇帝。”晏行昱温柔地说,“只猛兽却养出个猫样儿子。”
阿满不懂,他也不想懂,他撇嘴,有些不开心地说:“公子待那个荆寒章可不样,还不杀他,还给他金锞子,您都没给过金子,连银锞子都没给过。”
晏行昱撑着下颌,淡淡道:“你说对荆寒章来说,什样人比较好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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