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晏行昱满脸疑惑,只好耐着性子和他解释:“父皇虽早有立储之心,但既非嫡子,也非贤能之人,这皇位怎着也轮不到坐?不是,晏行昱,你在寒若寺待这多年,就没人告诉你什话该说,什话不该说吗?”
晏行昱道:“只对殿下这样。”
荆寒章:“……”
荆寒章无力地将赤绦扯下来,对晏行昱口无遮拦彻底没招,他叹气道:“母妃世家曾是摄政王麾下能臣,未出生前,曾被圣上疑心勾结摄政王谋逆作乱。哪怕很快还清白,圣上依然忌惮。”
晏行昱仰着头看着他,手轻轻拽着被沿,继续听荆寒章说。
晏行昱呼吸间全是糖香味道,弥漫在两人中间,莫名缱绻。
“能问殿下个问题吗?”
晏行昱都将弩解下来,荆寒章也礼尚往来,伸手去解发间赤绦,“嗯?”声,懒洋洋地道:“问。”
晏行昱像是在闲聊似,轻声问:“殿下想不想做皇帝啊?”
荆寒章:“……”
:“大哥还没回来,不便在他府里折腾,今日就先凑合晚,反正这床也够大。”
晏行昱已经顺着被子爬进去,此时只露出半张脸,眸子仿佛琉璃似,流光溢彩般看着他,里面全是毫不遮掩信任依赖。
“好。”
晏行昱体虚,手脚冰凉,若是不用汤婆子往往整晚都暖不热被窝,但荆寒章却和他完全相反,只是躺着就仿佛团热源,源源不断朝着周围散发温热。
晏行昱还是头回觉得被窝并非冰冷牢笼,而是热意暖暖温柔乡。
“摄政王十几年前战死,摄政王脉也被圣上悉数清洗。”荆寒章像是在说旁人事,伸手轻轻按着晏行昱心口,低声道,“前朝后宫,荣俱荣损俱损。这儿,早已埋下怀疑种子,圣上绝对不会允许个曾疑似有过谋逆之心妃子孩子做皇帝,你明白吗?”
晏行昱心猛地跳下。
“所以和大哥从来都对那至尊之位没抱任何希望。”荆寒章道,“大哥德才兼备,人人都说他是做储君不二人选,但他还是选择离京去边境吃沙子。”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打消父皇忌惮。”
而荆寒章,也借着天生对文字不敏感,尽忠尽职地做着无是处草包皇子。
荆寒章抬手解赤绦动作僵住,木然半天,才冷冷看他,道:“你可知这句话,就足以让整个相府不得好死?”
晏行昱说:“知道。”
荆寒章厉声道:“那你还敢问?!”
晏行昱却不知道自己这句话到底有什奇怪,道:“殿下想吗?”
荆寒章要被他气死:“这不是想不想问题。”
他不自觉地往荆寒章身上靠,没会几乎都要钻到人怀里去。
荆寒章很快察觉到,偏头幽幽道:“别离太近,怕你手里那弩大半夜崩弦,你殿下可不想稀里糊涂和男人起死在榻上。”
晏行昱听到这话,连忙将手中弩解下来,放在床脚,然后重新躺回去,满脸都是“这样可以离近吗”。
荆寒章:“……”
晏行昱缺乏安全感地步几乎是病态,哪怕是睡觉也要带着弩,谁劝也不听,但现在他却想都不想就把弩给卸下来,目就是为离荆寒章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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