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
晏行昱自从回府后,便直在桌案前抄经。
阿满将药端来,看着他抄手都在抖,担忧道:“公子,喝药先去睡吧。”
晏行昱头也不抬,淡淡道:“放那吧
皇帝突然倒吸口凉气。
“义父?”
这声“义父”唤安平冷汗都下来,不知道皇帝怎开始说胡话。
“陛下……陛下?”
被皇帝称之为“义父”男人微微偏头,脸颊上留下道血痕来,他声音嘶哑,仿佛砾石磨过。
周遭侍从立刻拔刀,警惕周围。
皇帝死死盯着已经离他越来越近人影,眼睛都睁大。
那身影越来越近,越来越眼熟,但周围侍从却好像没有瞧见他,依然在环顾着四周。
皇帝咬着牙,不知为何这冷天,他额角却出身冷汗。
“你到底……”他艰难看着步步走向他人,涩声道,“……是谁?”
他说着,突然想起来荆寒章之前在御花园和他说话。
“父皇,好像断袖。”
皇帝手猛地握紧扶手,每回想起来他还是有些火大。
安平道:“陛下息怒。”
皇帝又揉揉眉心,叹息声:“他还有两年便要及冠,这个年纪换旁人早就妻妾成群,而他还是个不开窍……对,他宫里通房侍婢可安排?”
意中股凉意落在脸上,皇帝微微仰头,发现天上再次落雪。
而在将视线收回时,却扫到不远处,似乎有个身着血甲人正站在空荡荡长路上,背对着他。
皇帝眉头皱,对安平道:“那挡路是何人?”
安平顺着皇帝手指方向看去,疑惑道:“陛下,无人挡路啊。”
皇帝眨眨眼睛,再次看去时,果然无人挡路。
“陛下。”
皇帝怔然看他。
摄政王仿佛抹幽魂,浑身浴血,轻声问他:“那虎符,为何是假?”
皇帝怔,接着眼前骤然压下来抹黑暗,直接从帝辇上跌下去。
砰声闷响,皇帝神智昏沉,视线最后,是那个浑身是血男人步步朝着大雪中离开,化为缕青烟消散在原地。
安平吓跳,讷讷看着不知在对谁说话皇帝,干巴巴道:“陛下,没人啊……”
皇帝好像没听到他话,厉声道:“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
穿着血甲男人手持着把断刀,步步走向皇帝,血滴在地上,留下道长长血痕。
帝辇已经停下,男人在灯笼照映下,缓缓抬起头。
乱发下脸,是张熟悉不能再熟悉脸庞。
安平讷讷道:“之前安排过,却全被七殿下赶出来。”
“再为他安排。”皇帝蹙眉,“让他知晓温香软玉,他就不会再执着硬邦邦男人。”
安平道:“是。”
皇帝吩咐完,再次抬头,视线中竟然又扫见方才看到血甲人影。
这次他不能说服自己当幻觉,立刻道:“谁?”
安平道:“陛下应当是眼花吧。”
皇帝揉揉眼睛,有些疲累:“许是吧。”
他不知想到什,叹口气,道:“今日寒章可曾和封家姑娘说上话?”
安平忙道:“说上,只是七殿下脾性不好,没说几句封家姑娘就……不理他。”
皇帝无奈道:“就他那个臭脾气,谁家姑娘能忍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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