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满将盒子放下,疑惑地看着封尘舟,不明白他为什像是炸毛大猫样。
“这是国师送来,说是要公子亲启。”
鱼息眉头皱,道:“连尘和晏戟晏修知他们都是丘之貉,没安什好心,这里面指不定……”
他还没说完,封尘舟就从凳子上跳下来,着急忙慌道:“来替大人分忧!”
鱼息忙抓住他不安分爪子不让他去拆信,没好气道:“你还想死更快点吗?”
他荆寒章怎能不怕?
他凭什不怕?!
封尘舟越想越气,越想越酸,不争气泪水差点流出来。
鱼息坐在旁边给他倒茶,慢条斯理道:“行昱自己应该也有让荆寒章知晓他真实身份打算,只不过拿你当个借口罢。现在荆寒章不怕他,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封尘舟不欢喜,他又怕又气又嫉恨。
鱼息:“……”
鱼息面无表情:“那你活该。”
封尘舟:“……”
封尘舟痛苦道:“哪儿知道荆寒章是这个性子,知道大人真面目还能面无表情抱着他睡觉。”
回想起来当年在青楼时晏行昱表露自己身份,被色心蒙蔽封尘舟吓得差点跳窗逃跑,随后被晏行昱轻飘飘地拖回来。
眉:“这有什,不是行昱让你将七殿下带过去吗?”
“不是。”封尘舟道。
鱼息吓跳,看着封尘舟眼神顿时变成同情:“对,你死定。”
封尘舟:“……”
封尘舟抱着头几乎要把脑袋往桌子上撞:“原本是有这样打算,让荆寒章看看大人真面目,但怎都没找到机会。这次祠堂事,是他主动往手里递。”
封尘舟道:“将功折罪。”
鱼息翻个白眼:“折你个头,行昱若是打定主意让你死,你就算把皇帝杀也折不罪。”
阿满直到现在还有些
只要不是背着晏行昱去算计他,此事就还有余地,鱼息继续劝他:“佛生根药劲儿有些大,行昱现在意识有些混乱,八成记不起来和你赌约,你不要……”
“担心”这两个字还没说完,阿满就从外快步而来,手里捧着个小盒子。
封尘舟蹦而起,差点跳到桌子上,边怂哒哒边又强撑着气势,他厉声道:“那里面是不是毒药?!他是不是要来杀?!你说!你快说啊——”
声音都要破音。
鱼息:“……”
哪怕两年过去,封尘舟还是记得极其清楚。
那如小鹿似少年在顷刻间变脸,轻飘飘地踩着他脸,如海棠花似唇间咬着根寒光闪闪银针,被他含着笑捏在两指之间,垂着眸漫不经心地往他脖子上扎。
封尘舟吓得魂飞魄散,最后还是荆寒章突然折返回来才救他命。
自那之后,封尘舟每次看到晏行昱都像是见鬼似,只恨自己没有多长十八条腿跑到天边儿去。
自己都能怕成这样,两年才敢生出那丁点旖念来,看他眼都得战战兢兢唯恐被杀。
鱼息倒吸口凉气:“他知道?”
“他直都知道,还顺道推波助澜波。”封尘舟心如死灰,“去相府之前,和他打个赌。”
鱼息不想也知道赌什,但他只在乎赌注是什。
“你下什赌注?”
封尘舟都要抓头发,呜咽道:“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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