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那李生高头大马,志得意满,迎娶新娘之际。突然间路边刮来阵怪风,只见飞沙走石,狂风乱卷,昏暗中对灯笼举在空中,摇摇而至,及至近前,却原是只盘山大蛇两只眼睛,那大蛇张开血盆大口,股腥风刮起,掀翻花轿人马,只见那新娘滚落轿,新郎掉下马,时间好好支迎亲队伍人仰马翻,哭爹喊娘。客官们却道这是为何?原是那蛇妻打翻醋坛,心有不甘,现出原形前来搅合。”
听到这里,本来还嚷嚷着要娶蛇妻几个男子都不免后背生寒,缩缩脖颈。
“那李生和蛇妻相处多时,十分清楚妻子底细。早已重金寻得数位高功法师,乔装打扮潜在迎亲队伍中。防备得就是这个时刻。时间金光符咒,宝器凌空,都要擒这蛇妖。谁知那螣娘子道行高深,凶性大发,法师们拿她不下,只杀得紫石街上,血流成河,屋毁房榻,却可奈何。如今在街尾,还留有道三丈深石坑,便是那时蛇妖尾巴甩出来痕迹,故而被称之为落蛇坑。幸得当年位有道高人,行脚经过,这才施展大神通,降服那只蛇妖。否则两河镇如今是否还存在这世间,都未可知,未可知矣。”
说书人收住琴音呀呀唱段悲歌,复又叹息,“当时螣娘子被法师制住,化为条莹莹小蛇盘在地上,尤自抬着头不住望着那李生,可叹那李生无情无义,只忙着搀扶侍郎家新妻子,哪里还顾得着蛇妖旧人。由得那位法师将蛇妖携远去,自此之后世间再无蛇妻之说。”
“那位娘子最后如何?”
悠悠,凄婉绮丽,伴随着曲调唱起来,
“杨柳腰身芙蓉面,新月峨眉点绛唇,盈盈秋水目有情,缈缈绫罗体生香,人间哪寻冰雪样,敢是仙子降凡尘。”
现场听书之人听着这句说书人肺腑之中吟出来打油诗,都不免在脑海中勾想出五十年前那位佳人模样,发出啧啧惊叹之声。
连袁香儿和南河都被这位老者抑扬顿挫地说书方式吸引住,忍不住扶着雅间凭栏往下看。
虺螣在笼中盘着尾巴直起头颅,连连点头,“没错,说得很对。就是这漂亮。”
“蛇娘子如何已无人知晓。不过那故事中李生却是咱们镇上之人,他结局诸位想必也都知晓,就无需小生多言。只有句话送于诸君,善恶到头终有报,黄粱梦皆须。咱们人活世还是少做那忘恩负义之事为妙。”
说书人叹个结局,放下三弦拿个拖盘出来,下场子寻打赏,“今日
“可叹是人间不足,欲壑难平,那位李生得这般如花美眷,泼天富贵,却还不甚满足。又想博个功名前程,却已经受不那寒窗苦读辛劳。于是打起前高侍郎高家大小姐主意。捧着金山银山上门前去求娶,还要哄着那位螣娘子做妾。”
台下又是阵唏嘘议论之声,
有人道:“螣娘子山野精魅,又没有三媒六聘,不过是夜奔私会,无媒苟合,做妾也是应该。”
也有穷酸书生自己代入故事之中,故作痴情地道,“若是有这样位美貌佳人,能为红袖添香,匡助资斧,供小生进学苦读,那小生必不负她如此情谊。”
台上琴音转急,嘈嘈切切,有如珠玉落盘,擂鼓齐鸣,故事转入最为高潮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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