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微微颔首,这个景哥儿,有理有据有节,那边儿,可真遇到对手。六王爷自幼阅遍宫闱争斗,那是自小就玩心眼子出身,加之见识渊博、处事英明,甚得道光爷欢心,相比下咸丰爷可逊色多,六王没能荣登大宝,实在是因为锋芒太露,道光爷对其孝之字摸不准,心生嫌隙,是以传位给咸丰爷。
可现今,咸丰爷走急,皇子还在襁褓之中,六王爷把揽朝政眼看已成定局,谁知道,郑亲王府突然出几位人物,最令人想不到就是这景祥,同样是二十出头年纪,比六王爷稍微年幼几岁,同样才华横溢,少年老成,现今景哥儿自还谈不上是六王爷对手,但假以时日,只怕够六王爷头疼。可想想,六王爷倒好像有先见之明,直与这景哥儿过不去,当时人人还奇怪呢,景哥儿不过皇城根下混吃等死黄带子,怎六王爷就这般看不上他?如今这看,还真令人不得不感叹六王爷之明。
……
从辅国公府出来,叶昭令其他亲卫回王府,只领三两名亲卫直奔禁宫,不知道达春爷爷对自己是个甚看法,但该说都说,看老爷子倒也听得进去。两家本就是世交,交情不比寻常,何况步兵统领衙门给老爷子唱这出,又岂会不引起老爷子反感?
不过令叶昭没想到是紧接着就挨当头棒,递牌子求见皇后娘娘,在禁宫门前等多半个时辰,穿着黄马褂侍卫施施然出来传信:“皇后娘娘偶感风寒,身体不适,不见外官。”
辅国公府客厅,老爷子狠狠数落好久,才令家人将满脸不在乎巴二爷扶进后堂。
老爷子骂得口都干,喝口茶水,这才看向叶昭,摇头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倒叫小王爷见笑。”
要说叶昭,其实是比较尴尬,毕竟巴二叔算是自己长辈,当着自己面被老爷子骂得狗血淋头,巴二叔这老先生虽然看起来点不在乎,自己可着实有些尴尬。
听老爷子感慨,叶昭更不好插嘴,端起茶杯喝茶。
老爷子摇头叹息好阵,好似才想起叶昭来意,屏退左右,看眼叶昭,说道:“小王爷想必知道?”自是说大行皇帝驾崩事。
叶昭心就沉下来,虽说领侍卫大臣也同六王爷走得近,但
叶昭微微点头,说道:“景祥正是为此事不解,先皇驾崩,噩耗传出,必然万潮涌动,天下巨变,当此乱世之秋,匆匆忙令景祥率三军剿灭发匪,稍显仓促,军机大事,岂可如此草率,九爷爷乃军机重臣,可为景祥解惑?”
老爷子叹口气道:“此乃不得已为之,若不立解江南大营之围,只怕大清国危亦。”
看来军机大臣们对江南形势估计都极为严重,叶昭慨然道:“谋定而后动,天下事,越是严峻,做臣子,越不可乱方寸,乱部署。九爷爷,咱们乱不得呀!”
老爷子微微诧异看着叶昭,以前从没跟这景哥儿谈过正经事,顶多嘘寒问暖聊几句家事,却不想这孩子变得这般有主见,可也是,若不然,如何镇得住关外各路悍勇?这可真是三日不见要刮目相看。
叶昭又道:“九爷爷,景祥接先皇遗命,屯兵密云,这些时日景祥细细思量下,等思量过,给军机处上个折子,还请军机们再议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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