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两宫金帐前,侍卫躬身行礼,小太监随即报进去,不会儿,就拉着长音唱传正白旗满洲都统、领侍卫内大臣诸克图觐见。
帐内金碧辉煌,黄幔后隐隐约约可以见到两宫曼妙身影,虽在军营,两宫威仪不减。
“奴才诸克图给母后皇太后、圣母皇太后请安!”诸克图恭恭敬敬跪下来磕头。
“免礼赐座。”满是压
可,可谁都知道,这定然是皇上意思。
皇上已经下决心除掉两宫太后,而进福建境内,很快,就会遇到内廷侍卫和跷骑营军士制造混乱,此时,就是自己下手机会。
皇上,是个明白人啊!诸克图抹着额头冷汗,这是除去两宫太后最好机会,而如果寄希望这能将两宫太后送上船,万不得已再下手,那才真小看诡计多端景祥。
可自己呢,两宫太后在自己护送途中遇山匪袭杀而崩,自己是肯定要被杀头,可若不尊皇上暗示,只怕转眼间京城自己家眷就会被株杀干净。为今之计,自己只有也“战死”在这群山之中,才可保得妻儿平安,或许自己,也能逃得条性命。
皇上,您是个明白人,可心,又何其狠?诸克图遥望北方京师方向,慢慢跪下去。
夜幕中,远方起伏山峦就好像静卧伺机而动猛兽,神秘,危险。
军营中,执火把军士队队走过,火龙过处,周遭营房很快亮堂起来,随着脚步远去,随即慢慢陷入黑寂。
诸克图就坐在黑暗中,营房里漆黑团,诸克图心里,也冰凉冰凉。
已经到福建境内,迤逦环绕在军营四遭乃是武夷山脉枝,诸克图不知道群山名字,但他知道,很快,这些不知名小山头就会天下闻名,会记载在血淋淋史书中。
诸克图起身,来到营帐前,不远处黄鸾金顶大帐,正是两宫太后仪驾,而此时,兀自灯火通明,进进出出奴才忙碌好像刻也歇不住,实在不知道这些奴才是真这忙呢,还是不这般作样子就显不出爱主之心、忠主之意。
……
当诸克图踱步走向两宫鸾营时,心下早已古井不波。
围护在两宫行营四遭乃是内廷侍卫与跷骑营军营,此次来接两宫鸾驾,诸克图领内廷侍卫五十人、护军营镶黄旗步枪兵五百名,此外尚有福建接驾绿营两千余兵勇。
六王变动八旗军种,护军营与火器营合并为新护军营,即为京城禁军,配备两千枝高价购得法兰西步枪。
可走在军营中,诸克图看着直打哈欠站岗步兵,心下叹气,八旗兵,是从根儿上坏!这可不是买洋枪换军备就可以改变,也难怪皇上也准备练新军。
两宫到广州,排场好像越发大,这出来,身边随伺还不下上百名太监、宫女和杂役,也难怪,景祥,景祥若不巴结好两宫,岂有今日风光?
只是这个景祥,就真这般轻易将两宫太后交到自己手上?他,他到底在想甚?
望着远方起伏山峦,诸克图心里轻轻叹口气,粤军伏兵应该进福建吧?只是景祥啊景祥,难道你不知道已经晚?
你这般做,只是给出个天大难题。
诸克图手摸到怀中那黄布小包,脸色又是变,这是小德子交到自己手上,小德子更没留下只言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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