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母吕氏虽然读书不多,但也是有点见识,知道考进士有多难,张原之父张瑞阳考秀才考十几年都没考上,张原却说要高中进士后才考虑婚事,若辈子考不中那岂不是糟糕,说道:“儿呀,西张宗子可是定下水澄刘氏闺女为妻,只是未成亲而已,待娘为你慢慢物色,你也不用急。”
张原哭笑不得:“儿子没有急,儿子只是想专心读书。”
张母吕氏笑道:“娘知道儿用功,这样吧,待儿补生员后再议亲事,这总行吧。”
张原点头道:“儿子听母亲话。”心里却想:“切顺利话,考上秀才也得后年,到时再说吧,到时可以借口要参加乡试,又可拖年,拖得年是年——”
陪母亲闲坐会儿,张原回到西楼,练小半个时辰大字,便洗浴睡觉,躺下后很久睡不着,听到外间小奚奴武陵轻轻叫声:“少爷——”没听到应声,武陵便吹熄灯盏,睡到那张小竹榻上,翻来覆去“嘎吱”几声,很快就只剩轻微鼾声。
张原家中本就人口少,张大春家三口搬出去后,宅子就更显得冷清,小奚奴武陵提盏灯笼孤零零地照着张原回来,应门是小丫头兔亭。
张原入内院见母亲,张母吕氏因为张彩家离去而闷闷不乐,上年纪人总是念旧,虽然是家奴张大春对不住主家,但张大春父子流放充军还是让张母吕氏有些不忍。
张原知道母亲心意,说道:“母亲,这宅子里少人手,明日儿子托人寻户忠厚本分人家来帮忙,订立书契,每年给银钱若干,这样更听管。”
张母吕氏现在已不担心儿子处事能力,儿子真长大成人,能为父母分忧,这让张母吕氏很欣慰,又听儿子说侯县令答应明年县试取中他,更是欢喜,说道:“那儿要尽快入社学,莫辜负县尊期望。”
张原应道:“是,儿子明日还有些事,后天就去社学求学,母亲放心便是,儿子会好学上进。”
下弦月柔和光芒悄悄透入窗隙,光斑在地上缓缓移动,月光与黑夜形成深沉浩大呼吸,让难眠人敬畏并且思索。
张原睁大眼睛看着床顶,借着地上月光微茫,床顶彩漆吉祥图案隐约可辨,想着以前马老婆子要为他做媒还有方才母亲说他议亲事,独
边伊亭说道:“小婢有房远亲,家在邻县会稽昌安门外,为人老实本分,不愿为奴,愿为长工,少爷要雇人话,小婢托人捎个口信让他来这里,太太和少爷看得中意就留下,不中意就打发回去。”
张母吕氏道:“好,明日就让他来,这宅子里人少就太冷清。”
伊亭笑道:“太太不用急,等少爷娶妻成家,那可就热闹。”
这说,张母吕氏立即上下打量儿子张原,笑眯眯很想抱孙子样子,点着头道:“嗯,原儿过年就十六,可以议亲,呵呵,还好上次没答应那马婆子,什牛姑娘、马姑娘就要往儿这里塞,儿现在眼疾痊愈,什样好闺女娶不到!”
张原担心母亲急着给他说亲,忙道:“母亲,儿子还小,要以学业为重,你看西张宗子大兄,比孩儿年长岁,都有秀才功名,还没成亲,孩儿也立志要金榜题名进士及第之后才考虑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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