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十三岁，闻言有些迟疑，问：“不用跟去吗？”
武陵道：“少爷和少奶奶要说些贴己话呢。”
“少奶奶？”小婢云锦愣
愣，随即“噢”
声，说道：“还没成亲呢。”
武陵道：“早晚
事，对，云锦，你家小姐嫁给
家少爷，你要不要跟来？”
小婢云锦道：“当然要跟着家小姐——咦，你乐什
？”
永乐年间诗人李祯《美人蹴圆》诗写道：“圆社从来非等闲，作家取巧凭双弯。眼亲步活转移速，解数般般谁道难。雕阑十二相缭绕，日下芙蓉犹未。发乱青丝宝鬓偏，尘生罗袜金莲小。”
商澹然未缠足，脚也不大，为方便蹴鞠，这日衣裙也与昨日不同，穿着绿色窄袖褙子，下面是白碾光绢挑线裙子，脚上是平底绣花鞋，在张原再三鼓励下，商澹然含羞蹴鞠，小婢云锦将那皮球轻轻丢给商澹然，商澹然左手提裙裾，向后略退半步，腰肢扭，右足勾起，接住球，轻轻颠，左足翻起，用劲拐，那球飞起丈余——
张原大声喝彩，鼓掌不迭。
单人蹴鞠叫白打，女子蹴鞠般都是白打，很少有结队对抗，因为是在张原面前蹴鞠，商澹然起先有些羞涩、拘束，很快就放开手脚，诸如燕归巢、斜插花、风摆荷，拐、蹑、搭、蹬，这些蹴鞠技巧施展，让张原赏心悦目显然不是商澹然蹴鞠技巧，而是那晶亮双眸随球起落顾盼明媚、是轻轻撩起裙裾里露出粉红纱裤、是迎球那刹单臂舒展和纤腰扭，轻捷、活力、美丽，这才是张原喜欢商澹然啊，正如那次在觞涛园湖心岛初见，那不裹足平底绣鞋和临风飘举姿态，让他怦然心动——
商澹然又次高踢，这回踢歪，皮球斜飞撞上竹亭飞檐，落下来时张原赶上接住，试着盘带颠球，没两下球就落地，笑道：“澹然教。”
武陵忙道：“没什，就是觉得以后热闹，心中欢喜，你家小姐和家少爷可真是情投意合呢。”
小婢云锦点头道：“是呀，真让人瞧着高兴，却原来张公子也喜欢蹴鞠，难怪不喜欢女子缠足，若家小姐缠足就不能陪张公子这玩。”
武陵目不转睛看着这伶俐齐整小婢女，觉得心里跳跳，十五岁武陵也知爱慕——
……
红日初升，炎威即现，但在绿树环合坐隐泉边，
商澹然有些气喘，手支着小腰，柳绿衣衫下酥胸起伏，好似隐藏着个大秘密，现在急欲揭晓似，娇喘微微道：“你多练练自然就娴熟。”
张原便练会儿，踢不几下球就落地，武陵和小婢云锦拣球不迭，将球抛给张原——
商澹然喘息稍定，忽见张原左足拐踢，那球就向她飞来，赶紧接球，搭、蹑两下，将球踢回给张原，心里有着异样欢喜。
二人你来往，玩耍会儿，商澹然俏脸绯红，薄汗盈盈，张原知道她有些累，用手接住球道：“今日就玩到这里，明日再来，每日健身不辍才好。”又道：“等下会送早餐上来，澹然，们去坐隐泉那边洗个脸。”率先向菊园那边行去，走几步，回头看，商澹然还站在那里，没等他再开口，就轻提裙裾，跟上来。
小婢云锦也要跟去，武陵摇摇手，低声道：“你跟去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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