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张瑞阳远在千里之外开封周王府,张原也无法可想,只有与姐姐张若曦起安慰母亲番,张原取过父亲信来看,张瑞阳对儿子张原中府试案首极为欣喜,张瑞阳自己辈子都只是童生,现在年仅十六岁儿子是县试、府试双案首,明年补生员是确定无疑,这岂不是祖宗有灵,不然两年前那个颇见顽劣儿子为何突然开窍,如此长进?
履纯
张原耳朵灵啊,便去拉着她商澹然手,那手白皙如玉,又如新剥葱管,手背还有四个小肉窝,轻轻握,柔若无骨——
商澹然身子微微战栗,想抽回手,张原握得紧,只好由他,只把脸埋在膝间,喉管间不禁发出声娇呻。
泉眼无声,日光细碎,满山静谧,地老天荒。
……
从坐隐泉回到茅舍书室,商澹然与张原关系亲密许多,商澹然有为人之妻感觉,霎时间散发贤惠光彩,为张原读书、与张原道用餐,少分羞涩,多三分温柔,目眙含情,握手不禁,但若张原要有更亲密举动,商澹然就会躲开,含嗔道:“那明日不来。”眼睛瞟着门外。
依然幽凉沉静,在涌泉之下、小池之上流泉石隙间,张原蹲下身子掬水洗脸,仰着脸对商澹然道:“真是清爽,澹然,你也来。”
商澹然看着张原满脸水珠样子,稍迟疑,从袖边摸出自己葱绿汗巾递给张原,张原接过,抹拭水珠之际,嗅得淡淡幽香——
商澹然看着张原用她汗巾擦脸,她脸红得厉害,又见张原蹲下身将汗巾搓洗再还给她,商澹然心道:“这真是个细心温柔男子啊。”
商澹然理理裙角,小心翼翼蹲在流泉畔,用汗巾轻轻拭脸,见张原笑吟吟盯着她看,含羞微嗔道:“哪有你这样看人!”
张原道:“陆机有诗云‘鲜肤何润,秀色若可餐’,看到你,也这想。”
张原作揖道:“读书读书,们读书。”
商澹然“嗤”地笑,开卷读道:“——盖败蔡时固已强矣,至伐郑之日,尤觉有日异而月不同者,观其与伯主争郑,便非乘时窃发之比——”
张原闭目倾听,专心记忆,这白马山之夏,为读书,二为谈情。
张原是六月初六来这里,初九日午后石双来报,说主母请少爷回去,开封老爷有信来,张原便辞商周德回山阴去,商周德要张原若无其他事便再来此读书——
傍晚,张原回到东张宅第,拜见母亲吕氏,张母吕氏闷闷不乐道:“你父亲今年不能回来,开封周亲王九月间要奉诏进京朝见皇帝,明年开春才能回开封,你父亲是周王府掾史长,杂务颇繁,不得辞职,更不能告假,十月寿辰他也不能回来,只有待来年周亲王归藩才能辞职归乡。”
商澹然半羞半恼道:“你轻薄——”
张原在商澹然身边蹲下,说道:“这怎是轻薄,是爱慕,若说这个是轻薄,那以后们成夫妻,那可要轻薄到底,夫妇私语,算是轻薄吗。”
商澹然吃吃道:“这,这时,还不是夫妇——”
张原微笑着,不看商澹然,丢块石子到水里,说道:“山阴、会稽,谁不知商氏女郎澹然是张原妻?”
商澹然低着头,过会儿,“嗯”声,声音很轻,几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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