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看着翼善乌篷船在细密秋雨中远去,心想:“这个翼善极有才华,但眉宇间有种抑郁之气,怀才不遇典型啊,他八股文作得甚好,到底是什缘故让他不能参加科举?华亭翼善,华亭翼善,真是奇怪——”
……
临近八月底,阴雨个多月天终于放晴,但这时补种晚稻已经来不及,只有等天气晴稳田地干燥些才好播种小麦,绍兴府救荒、赈灾,也都在进行,这次灾情暂时未造成饿死人现象。
九月初这日,杭州织造局钟太监专门派人来接张原去杭州,说是宝石山上钟太监生祠已建好,特意请张原去趟,张原禀明母亲,于次日带着穆真真和武陵乘织造局官船去杭州。
是匠艺,即使是师出同门工匠,其手艺也有高下,介子兄制艺就远在之上,这真是学不来。”
张原与翼善曾同题作文,翼善八股文中规中矩,宾主之法也有,若无张原文章对比,那也算得是好文,但就是缺少张原那种灵性,总有点拘束——
张原道:“翼兄太谦,翼兄好学深思,人所难及,与翼兄席谈,在下大有悟入。”
翼善在张原家后园小楼住三天,八月十九上午向张原告辞,独自人背着行囊、打着伞上路,张原送他到八士桥,翼善要去地方是杭州,临上船时翼善问:“介子兄以为是何等人?”
张原道:“才智特出,思虑深沉,是师友。”
翼善又问:“可曾揣测过身份?”
张原道:“翼兄神秘,难以揣测,但在下交友,只论人才。”
翼善笑起来:“能结交到介子兄,是在下荣幸,后会有期。”收起伞,深深揖,转身上船,才几步路,青衿已湿。
立在桥边张原扬声道:“翼兄,以后若需要在下效劳之处,尽管直言,在下定尽力。”
翼善在船头转身,看着张原,说声:“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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