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张原把话说完,钟太监就已明白张原“私心”,笑道:“咱家明白你意思,你劝咱家出银九千两,建养济院八千两,另千两捐给你山阴义仓是吧,原来这便是你私心,哈哈——”
张原作揖道:“望公公成全。”
钟太监感慨道:“张公子,咱家虽是内官,却也知书达理,这多年从朝廷到地方,阅人多矣,还真是没见过你这样没有私心,你有古贤人之风,让咱家由衷敬服——咱家先前说,万两以下咱家承受得起,咱家就出万两,八千建宝石山养济院,二千助你山阴义仓。”
银子由千变二千,张原当然高兴,钟太监说他没有私心这绝对是错看他,人怎能没有私心呢,只不过他眼光壮阔深远些罢,当下深施礼:“公公高义,张原代山阴
战国四公子之首孟尝君有个门客名叫冯谖,为孟尝君去封地薛城收债,冯谖非但没收回债反而把全部债券都当着那些债户面给烧毁,孟尝君很是恼怒,听冯谖番解释后依然不悦,后来孟尝君与齐王不睦,罢相退归薛城,薛城百姓扶老携幼相迎,孟尝君这才感受到当年冯谖毁券收买人心好处,这就是著名“狡兔三窟”典故——
钟太监不是那种大字不识毫无自知之明糊涂太监,心里也隐隐担心自己离开杭州之后这生祠会被人给拆或者挪作他用,他原打算是托张其廉、包涵所等*员帮忙照看,但他也知道自己与这些*员并无深交,若他回京能居内廷高位掌大权,那杭州官吏自会奉承,根本不用担心生祠被拆,可旦居冷门监局,谁还会搭理他,这时听张原番话,豁然开朗,尖声大笑起来,说道:“张公子堪称咱家良师诤友,咱家听你,既然杭州百姓称咱家为西湖功德主,那咱家就再做次大善事,建个养济院——”
太监笑声有点瘆人,尤其是在静夜里,简直如夜枭般,张原听得寒毛直竖,幸好钟太监很快就不笑,说道:“张公子,建养济院要好多银子吧,咱家虽有些积蓄,可也不能全贴进去啊,明年回京还得四处打点呢。”
张原微笑问:“公公肯出多少银子买名声?”
钟太监思忖片刻,咬咬牙道:“不超过万两话,咱家还能筹措。”
张原道:“那公公就出九千两银子吧,公公,在下还有点私心,想请公公相助。”
“私心?”钟太监笑呵呵道:“你说,咱家能帮得上会尽量帮你。”人有私心才好结交嘛。
张原说道:“宝石山下养济院,公公若独自筹资兴建并收容救济那些病残孤独,怕是万两银子还不够,而且公公人出银太多还会被些小人议论说公公贪墨,以为公公出银八千两就足够,另外钱物公公可向杭州城中那些官绅富户劝募,有公公首倡,再募集上万两银子应该不是难事,以后公公回京,这养济院还得交与官府管理,但只要有焦状元碑记在,那筹建养济院仁义名声就永远是公公——”
“张公子深谋远虑,想得周到,想得周到。”钟太监连连点头,尚存点顾虑这下子也彻底打消。
张原又道:“前日曾对公公说过,族叔祖在山阴建个义仓,由充当社正,但年幼位卑,至今才劝募到几千石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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