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董其昌这样恶霸劣绅旦遭遇鼎革,想必也是和魏德藻、陈演辈差不多,在哪朝做官不都是样,何必忠于姓,晚明士绅这种心态很普遍,只要保住自家性命和财物,国家兴亡、百姓死活不干他事,这与泰州学派主张“明哲保身”而产生享乐主义思潮有定关联——
而张原既知历史大势,有救国之志,那就必须有掌握在自己手里庞大财力,当下道:“姐姐、姐夫,这盛美号是否可以合资参股,出万两?”
张若曦看着丈夫陆韬,陆韬道:“若无介子,陆氏这次已经败涂地,这家产就是给介子半也是应该——”
张原忙道:“姐夫你别这说,帮助姐姐姐夫难道不应该吗!”
陆韬道:“别就不说,这盛美号陆氏与张氏各占半,万两银子你也不要出,单你上次说经商妙计
张若曦取过这厚厚叠田契、房契翻看,发现其中有不少契书没有原主人背书,说道:“董氏这些契证应该有不少是叛奴投靠得来,也有是巧取豪夺所得,很多都是不合律法。”
张原道:“姐夫家六百亩桑林契还是到县户房补办为好,这些契证先留着,以后应该还能派上用场。”
张若曦忽道:“咦,还有卖身奴契。”
张原忙道:“看看有没有姓宗奴契。”从姐姐手里分过叠,张张翻看,看到张署名宗老本卖男契书,纸张发黄,显然有些年头,契书写道:
“三林塘宗老本,今亲生男宗禄,乳名懒囝,年十三,为因家贫,日食无借,情愿托中引到华亭董生员讳其昌府中为奴,得银七两八钱,立契之日,并交足,本男即听银主抚养成人,与伊婚娶,终身使用,倘有不虞,系即己命。本男系亲生,并无来历不明等事,今欲有凭,立文契并本男手印为照——万历五年二月十九日宗老本(押)、中见人汪龟寿(押)。”
叠文契翻遍,除这张宗老本卖儿文契,其他没看到有姓宗卖身契,张原吩咐武陵去外院询问宗翼善父名,不移时,武陵来回话,说宗翼善父名宗禄——
张原对姐姐、姐夫道:“宗翼善是家奴生子,本身没有卖身契,这更好办,必为宗翼善谋个出身。”
……
房间里这十只打开木箱金灿灿、白花花、珠光宝气,这只是华亭董氏家财小部分,除掉金器、玉器、首饰和书籍古玩不算,单是这金锭银锭就值三万两白银,华亭董氏向悭吝,地方赈灾从来不肯出钱,有回是陈眉公首倡,董其昌看在陈眉公面子上,勉强拿出两幅字画卖八十两银子作赈灾银——
崇祯末年,李自成攻破大同、威胁京畿,崇祯下令放弃宁远,调吴三桂关宁铁骑入卫京师,调兵就需要筹饷,但皇宫内库和户部太仓银都已拿不出钱,无奈之下崇祯帝下旨按官爵高低捐助饷银,但只有几个太监捐些银子,绝大多数*员都如铁公鸡毛不拔,阁臣魏德藻只捐五百两,陈演更是哭穷表白自己清廉,无银可捐,可后来农民军攻下北京,魏德藻抢先投诚,陈演更是献银四万两,很多原先毛不拔*员在农民军拷打下,被逼拿出银子动辄就是几万两,可见大明朝并不是没有钱,钱在贪,,g污吏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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