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石香封
两银子酬谢那户房老吏，送走
穆真真涨红脸，手里捏着那串钥匙，有点不知所措。
张原道：“真真你收着就是，你是
女管家。”
穆真真感着少爷信任，心里沉甸甸欢喜，又问：“少爷去哪里？”
张原道：“去杨秀才印书坊，你不用跟去。”说罢，与大兄张岱、三兄张萼出门去，门前有杨石香仆人在等着。
张萼回头看眼那堕民少女，不胜歆羡道：“介子也真是运气好，从三埭街也能找出这
个宝贝，像那贴身侍婢绿梅，还有大兄侍婢素芝，都只床上有用，下床就点用都没有——”
就值万金。”
张原道：“这绝不行，参股银子必须出，不然姐夫在陆伯父那里也不好交代。”
张若曦轻笑道：“就让小原出这股吧，俗语有云，亲兄弟明算账嘛。”
陆韬想想这也好，陆氏自去年以来陷于董氏骚扰，蚕桑纺织损失很大，要筹办盛美商号话还真有点银钱不敷，便道：“那好，明日禀明父亲，与介子订份契约，以后盛美商号为陆氏和张氏共有。”
陆韬是很端谨人，所以要立契约，张原也觉得立契约最好，这不是年、两年事，而是要延续到子孙后代，契约关系比单凭感情来维系更稳定。
张原道：“嗯嗯，那叫花瓶。”
“花瓶。”张萼先是讶然，随即顿足大笑，显然体会到“花瓶”深意。
说说笑笑，早到杨石香印书作坊，这作坊连着杨家后园，就在青龙河畔，离水仙庙不远，溜十间大瓦房，杨石香陪着县户房个老吏已经先到，这老吏是来估算杨家这印书作坊值价几何，边看边问，估价颇为细致——
书铺雇佣工匠分为写工、刻工、印刷工，杨氏书铺有写工人、刻工十二人、印刷工六人，还有杂工两人，这样规模只能算是小书铺，县户房老吏给杨氏书铺房产、现存刻版、刻版用梨木和纸张总共估价千二百两银子，这应该是高估，张原也不计较，就按杨石香以千二百两银子入股翰社书局，十两银子股，那就是百二十股，杨石香道：“再出八百两银子，凑成二百股。”
洪道泰也来，他出银五百两参股翰社书局，这样，翰社书局万两本银已经凑起六千五百两，其中张氏三兄弟三千两、杨石香二千两、陆韬千两、洪道泰五百两，剩下三千五百两由华亭、上海六个社首、社副出资参股，这是张原笼络诸社首、社副手段，其实以他现在财力，独立办翰社书局也不难，之所以要拉杨石香、洪道泰、夏允彝等人参股，其实就是利益共享——
又商议会儿盛美商号事，陆韬、张若曦便回房去，张原浴罢归来已是三鼓后，见穆真真把那十只撬掉铜锁又扣上，说道：“少爷，这锁还能用。”
张原笑道：“难道每次都要强行撬吗，嘿嘿，这是什心态——明日让来福去买十把铜锁来。”
穆真真答应，次日早起便吩咐来福去买十把铜锁来，将箱子锁，见少爷与西张大公子、三公子要出门去，赶紧追过去说道：“少爷，这是钥匙，少爷收着。”
张原笑道：“腰带上系挂钥匙，这倒是稀奇。”
张岱、张萼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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