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双手垫在脑后,笑道:“要学画,把真真画下来。”其实很想伸手过去在这翘臀上拍上记,可以想象得到有多清脆爽手——
穆真真见少爷目光在她腰臀后背逡巡,不禁羞涩,赶紧移膝转过身来,说道:“澹然少奶奶就会画呢,少爷怎不向少奶奶学画?”
张原道:“忙不过来——以后让澹然小姐给你画幅像。”
穆真真心里欢喜,想起昨日王微画莲,便道:“少爷,那王微姑也画得极好,昨日画枝并蒂莲,婢子虽不会欣赏,也觉得好看。”
张原“哦”声,坐起身来道:“王微姑是陈眉公弟子,自是能诗善画,她画并蒂莲做什?”心道:“思春?”
六月初,小暑。
天蒙蒙亮时,穆真真就起床,天明即起是她习惯,在船上她更要早起,不然被其他男子看到睡相岂不是难为情——
舱室里有架四尺高竹屏风,将这个舱室隔成两半,屏风这边是穆真真和张原,有两张莞席和张书案,还有就是堆叠着十只木箱和两只衣箧,屏风另侧睡着是宗翼善、武陵、来福和穆敬岩,这浪船虽然宽敞,毕竟只有四个舱室,难免要主仆、男女混居——
曦光透入篷窗,穆真真跪坐在莞席上系着衫子,边侧头看睡在旁少爷,少爷仰面朝天睡着,眼睛虽然没睁开,但可以看到眼皮下眼珠子在滑动,穆真真抿唇无声笑笑,心道:“又把少爷吵醒。”
——在船上,每次早起时无论她怎轻手轻脚,都会把少爷吵醒,而且少爷很细心,要闭着眼睛,要侧身向另侧,待她系好衣裙后起身整理床铺时才会伸个懒腰装作大梦初醒样子,这样她就不用躲在被窝里穿衣裙。
穆真真道:“王微姑侍童在湖边采来并蒂莲,含苞欲放呢,王微姑就对着那并蒂莲画,很快就画好。”面说,面穿上布履,又道:“少爷要看那画吗,婢子这就去要过来?”
张原笑道:“谁有你起得早,这天都还没大亮呢——真真陪去湖那边走走,这里竟有并蒂莲,真是稀奇。”
穆真真答应声,伸手将枕边小盘龙棍拿起来。
几个船工都还没起来,昨夜酒喝多张岱、张萼就更不用说,美梦正酣,泊在旁范文若小船也是无声无息,曦光中,这流入薛淀湖漕河水面上有层薄雾,天色微明,隔岸花木、人家隐隐约约。
穆真真布上跳板,张原上岸,伸手折截柳枝,将柳枝端放在嘴里慢慢嚼,穆真真见,赶紧回舱去取牙粉
……
应该差不多吧,张原听到钥匙清脆碎响,那串钥匙穆真真除夜里睡觉,平时都挂在腰间小囊里,管家婆似。
张原展臂蹬腿,伸个大懒腰,睁开眼睛,首先看到是个青布裙包裹着结实丰圆臀,垫在臀下是不曾扭曲双足,脚背贴地,脚趾微微蜷曲着,那丰腴臀稍稍抬起时,能看到脚心皱起纹络,还有脚掌边缘厚厚茧——
这堕民少女听到少爷伸懒腰,扭身回头,莞尔笑,说道:“少爷醒——”手里还在叠着那床薄薄线毯,叠得整整齐齐。
穆真真那样跪坐着扭身向后姿态煞是动人,腰背曲线扭着扯着,衣袖也皱褶横斜,好似极富力和美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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