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微“咯”地笑,说道:“绍兴也不乏名师,那燕客相公之父葆生先生就是画中名手,小女子曾听眉公评点过南北书画名流。”
张原道:“八股都学不过来,没有精力涉猎书画。”
王微心道:“这是托辞,你花在围棋上
张原练拳时,王微远远地看着,颇感好奇,喜欢练拳健身书生倒是少见,吴兴茅公子好读兵书却不练拳,这个张介子真是奇人,看着彬彬有礼、温柔敦厚样子,却又把董翰林气得半死,主盟翰社、筹建书局,这个张介子绝非等闲之辈,胸有大志啊——
那边张原锻炼毕,转头却看到穆真真站在株枫柳下,左臂挽着个竹篮,三分羞涩、七分欢喜地看着他,张原道:“真真你跑哪里去,让好找?”
穆真真答道:“婢子就在这片小树林后边,少爷洗漱吧。”边说话,边走近,在竹篮里取牙粉、汗巾,张原看到她几缕发丝粘在额前,有些汗湿,想必也练好阵小盘龙棍。
张原嚼着柳枝,含含糊糊问:“真真,你现在好些吗?”
穆真真脸刷地就红,两条结实浑圆大腿不由得夹紧,心跳得厉害:少爷知道什?
昨夜燠热,睡不安枕,,bao雨过后方得清凉,这天明时分正是好睡时候,张岱、张萼各拥美婢高卧未起,张原没有睡懒觉习惯,盘坐在莞席上默诵遍近两千字《大学》,收拢住野马之心,又做二十个仰卧起坐,嗯,练腹肌,这才起身穿衣出舱——
大雨冲刷过后清晨清新宜人,湖水浮浮涨涨,水位比昨日高大约半尺,对比架在岸边踏板可以看出来——
天色还未大明,远山青黛缥缈,近岸花树都是湿漉漉,显得很洁净样子,搁在船头那个高腰瓷瓶散发着青色釉光,瓶上并蒂莲娇艳欲滴,莲瓣欲舒还缩,不胜娇羞似,女郎王微跪坐在小案边,调弄画色,在画这枝盛开并蒂莲,与前天那幅纯用水墨不样,这回用小写意笔法,着色渲染,这并蒂莲颜色甚美,水墨画无法表现——
“介子相公早。”
王微搁下笔,起身福福。
张原道:“是说让你别担心穆叔,穆叔那大人,闯荡惯,难道还要你操心。”
穆真真低着头,脸上红晕不散,说道:“少爷说得是,那是婢子爹爹志向,爹爹总要去拼搏番——”
张原在湖边洗漱毕,回到船上,吩咐来福去镇上买此点心蔬果,宗翼善在舱室内练字,张岱、张萼犹在酣睡,王微有并蒂莲画半个瓶子,小婢蕙湘烹茶来,也端给张原盏,张原便在王微莞席上跪坐着,看王微作画——
王微侧头横眸,问:“介子相公可曾学画?”
张原道:“不曾学,眉公也不肯收。”
张原作揖还礼:“草衣道人早。”他昨日看到王微题画自称草衣道人。
女郎王微眉梢轻挑,丽色嫣然:“啊,多谢。”她虽然自号草衣道人,但却没有人以草衣道人这称呼她。
张原道:“等下来欣赏大作——你看到穆真真往哪边去?”
王微朝湖东岸指,张原点点头,几步跳上湖岸,往东走小半里路,没看到穆真真,不知这堕民少女躲到哪里练棍去?
张原没再去找,就在湖边练两遍太极拳,又蹦跳摸高扯柳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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