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过去,大兄张岱不再与他同班,号房里是独自人,夜里青灯墨卷,难免有些孤独感,这夜张原早早就洗浴睡觉,次日天色微明起床,用牙粉刷牙,见邻舍阮大铖还未起身,便独自往射圃而来,大兄张岱、三兄张萼每日早也会来射圃,兄弟三人学堂不同,不能随便穿堂互访,但早晚来射圃却是监规所不禁,所以兄弟三人每日都能相聚——
已经过七月半,早晚天气凉爽,张原因为来得早,偌大射圃别无人迹,八个箭靶毫无生气地竖在矮草丛中,草叶上还有晶莹露珠,张原走过时,几只鸟雀惊飞而起。
两个老军,个姓周,个姓龚,姓周老军已经去集市购买瓜果,那龚姓老军正拿笤帚准备清扫射场,见张原走来,赶忙叉手施礼道:“张公子早。”赶紧去库房取张原常用那把小梢弓来,还有十支硬木箭。
张原谢过老军,先绕着射圃跑半圈,这半圈大约有两里路,跑得身汗出,身子和精神都很舒爽,回到箭靶前,拾起挂在靶边弓箭,准备练习射箭,经过半个月练习,他现在离箭靶二十丈开弓,十箭大约能有六、七箭射中箭靶,当然,想射中红心话全靠运气——
小梢弓拉满弦要很大力气,张原射出第四箭,就觉得手臂有些酸胀,额头汗水淌过眉毛,渗到眼睛里,顿觉眼睛涩痛,正待用袖子擦汗,忽见方白色布巾递到面前,那托着布巾手掌非常熟悉,掌心有些粗糙,露在青黑色袖口外手腕圆润洁白——
张原抬眼看,惊喜地叫道:“啊,真真,你怎来!”
堕民少女穆真真穿着小袖交领衫和长裙,腰肢束得紧紧,这时满脸笑容,非常快活,她就想给少爷个惊喜呢,她在边看少爷射箭已经有会儿,这时上前用布巾给张原拭汗,边说道:“婢子也是刚到,小武也来,有开封老爷回信,焦相公昨日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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