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岱皱眉道:“三弟别扯这些,诸位仁兄,怕是不能相陪,掌灯前要回国子监,这时都已经日落西山。”
张萼笑道:“这有何难,派个人去向国子监博士请假,就说你陡感风寒,正延医用药——”
这时,澹园个男仆气喘吁吁跑过来向张原禀报:“张公子,令尊大人到,在澹园,正与家老爷说话,家老爷要留他用饭。”
张原喜极,父亲终于到,担心好几天,这刻如释重负,父亲之所以先找到澹园想必是因为他信都是以焦老师名义通过驿递寄出——
张原向杨石香等人拱手道:“几位仁兄,抱歉,要立刻赶去见家父。”
倪元璐道道:“那集子看,介子评点精到,亦大为受益,介子之才实让刮目相看。”
冯梦龙道:“介子贤弟,那《警世通言》愚兄已写五卷。”
张原喜道:“冯兄快笔,弟当先睹为快。”
这时陆大有从楼后走出来,陆大有奉陆韬、张若曦之命跟随杨石香道来金陵见张原,禀报“盛美号”布行筹备进展情况——
正寒暄说话,张岱得张萼派人报知,从国子监里领“出恭入敬牌”出来,见高朋满座,自是欣喜。
“哈哈,介子贤弟——”
“张介子,两年不见,大名如雷贯耳啊。”
“介子兄,小弟有礼。”
“介子贤弟,愚兄在此。”
阶上四人都是笑容满面,面作揖,面迎下来,这四人分别是青浦杨石香、上虞倪元璐、苏州冯梦龙、华亭夏允彝——
张岱道:“五伯父回来,们自然也要去拜见,也不用装病请假。”便去写个帖子让仆人送去国子监向修道堂博士告假——
张萼直言快语:“这下子糟糕,张介子戴上紧箍咒,得老老实实,旧院去不啦,王微姑要望眼欲穿。”
因为张原之父是在焦竑处,杨石香四
倪元璐是专访张岱而来,杨石香、夏允彝、冯梦龙是为翰社和翰社书局事而来,四人连同仆人共十五人,听禅居厨娘自然烹制不出这多人饭菜,张萼道:“旧院行首李雪衣方才派人来请兄弟三人去赴宴,诸位就起去吧,让能柱先送十两银子过去,让湘真馆人准备酒食——”
倪元璐插话道:“定要洁净。”
张萼道:“何须吩咐,那些旧院名妓饮食极精洁,也似有洁癖。”
杨石香嘿然道:“妓女有洁癖,那可真奇。”
张萼道:“妓女为何不能有洁癖,看得上眼客人就接,看不上就拒绝,有何不可!”
张原大喜,欢颜道:“你们四位怎会起到来,这是刮东南西北风吗?”
众人大笑。
鲜衣靓服、貌如女子倪元璐道:“在松江向陈眉公请教画技,知道宗子在国子监,就迂道来访,在青浦遇到杨兄和夏兄,在苏州遇到冯兄,都说是来访张介子,乃引为同道,欣然同行。”
倪元璐是张岱好友,张原和倪元璐只前年在山阴岕园看搬演《牡丹亭》时见过次,没什交情,对倪元璐印象是此人有洁癖,还有,倪元璐书法和绘画堪称后起之秀,近年声誉渐起——
杨石香道:“介子贤弟,上回你在青浦评点那册时文集子七月初七刊刻上市,七日内卖出去千三百册,松江三县纸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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