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微向好洁,这时见张原就这样坐下,她也就在张原对面跪坐着,臀部贴着自己脚跟,小心翼翼样子,轻笑道:“介子相公似在打机锋。”心道:“不怕脏就做得事,做什事?”
张原道:“不打机锋,实话实说。”看着烛光下娇美含羞王微,那两只纤细秀美手交握着,精心修饰指甲莹莹如玉,伸手去拉住王微只手,王微轻轻挣就让他那握着,头却低下来,红晕上颊——
张原轻声问:“修微,你——有何打算?”
王微也真不清楚自己有何打算,她来山阴算是作茧自缚、自投罗网吗?她想有自己做主自由自在生活,去年在赴金陵船上她还曾与张原讨论过何谓自由,张原说没有人能强迫你做不愿意做事那就是自由,后来她受齐王后裔威逼,方知张原说得深刻,她个风尘女子出路着实有限,寻个能爱惜自己男子从良是最好结果,张原会爱惜她吗,应该会,这男子有种少见细心和胸怀,就像方才让她和蕙湘共伞,若是茅止生、汪汝谦辈,或许会照顾到她,但蕙湘肯定是会被忽视,她喜欢细心男子,心细才能博大——
王微慢慢抬起头,细密睫毛闪动,盈盈注视面前张原,那双眸子像是要滴出水来,注意,这可不是眼泪,王微开口,声音极轻极细,好在张原听力足够强,听得这女郎说道:“那介子相公又是怎想呢?”
让她有种卑贱感觉——
室内铺着莞席,莞席很精美,西张器物就没有粗劣,张原俯身伸右手食指在莞席上抹,指尖染尘,说道:“这室内久无人住,还得清扫下才行。”
倚在门边愣愣小婢蕙湘忙道:“小婢来抹拭席子。”朝邻室唤道:“薛童,给打灯笼,们到后门取水。”
张原道:“现在不要去,雨大,没两下就把灯笼都浇灭,把木盆放在檐下接雨水不就行。”
蕙湘打下自己手,嘻笑道:“蕙湘真笨。”端木盆去檐下接水。
王微手很柔软,握着柔若无骨,很舒服,张原轻轻揉捏王微手,直视她眼睛,说道:“怕说出来你拒绝,那岂不是难堪。”
王微睫毛闪,鼻翼轻轻耸下,很可爱样子,说道:“你是大男子,难道要小女子先开口。”说这话时,脸上红晕加深——
张原微笑道
张原看着有些害羞样子王微,身上青衫被雨打湿后布色显得更深,这女郎以前竹冠布袍,清丽无俦,现在换上儒衫男装,也是难掩秀色,所谓世间尤物,就是这样吧,含笑道:“修微兄暗悔自己时冲动?”
王微心突跳,心道:“张介子有窥心术吗?”口里道:“这是介子相公反语吗,介子相公定是后悔。”说这话时,双眸凝视张原,察言观色、善解人意乃是扬州瘦马久经训练本事——
张原“嘿”地笑,皱眉道:“是有些后悔——”见王微脸色微微变,徐徐补充半句:“后悔方才没多搂抱下。”
王微不禁“嗤”地笑,娇嗔道:“介子相公作弄人。”见张原盘腿就在积尘莞席上坐下,忙道:“别坐啊,有尘污。”
张原道:“尘污何妨,等下可以清洗,有得洗就不怕脏,不然如何立得足、做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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