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益让书吏将七份考卷呈到众考官面前,说道:“请诸位看看这些卷子最后字。”
王提学与众房官翻看,这七份都是首场考卷,每份七篇,每篇文末分别是“、朝、平、步、上、青、天”七字,众考官大惊失色,阅卷房里气氛顿时紧张起来,科场舞弊非同小可,轻则免职,重则流放充军——
王提学皱眉道:“看来还是有不少考生受谣言蛊惑,把谣言当真,而有考生则是宁信其有以策万全,看这些卷子,都是有真才实学,并非因为暗通关节才荐上来。”
众房官纷纷称是,都说阅卷时根本没注意到这些,独有杨涟说道:“搜索各房考卷,看看到底有多少暗嵌字眼卷子,又是哪些阅卷官荐上来。”
王提学老成稳健,不想把事情闹大,含笑道:“杨县令,这七份考卷中就有份是春秋房荐上来——”
秋》房荐卷全部审阅后起送钱总裁。”
房官荐至副主考这里考卷将会被黜落大半,三选送往主考官最后定夺——
其他十四房头两场荐卷王提学基本阅过,对这种分场荐卷,会出现这种情况,那就是同编号考生第场考卷没荐上来,第二场或者第三场又荐上来,所以还要回头将其第场考卷找出来,再行斟酌,或补荐、或黜落,杨涟这样三场齐荐上来给副主考省很多精力,王提学当即专门审阅《春秋》房这七十份荐卷,直至二十四日午前才看完,取二十四份考卷,亲自送到主考阅卷之所交给钱谦益——
钱谦益眼有红丝,略显憔悴,显然当主考官压力不小,说道:“王学道,今日都二十四,离二十七日下午拆号写榜只有三天时间,可那些房官阅卷还没结束,这如何来得及,总不能拖到八月三十吧。”
房官又不能直接向主考荐卷,王提学心知钱谦益是在埋怨他荐卷迟缓,说道:“钱总裁,这是《春秋》房全部荐卷,钱总裁先审阅,其他经房零散荐卷会在明日午前全部送到。”
杨涟顿时面红耳赤,就听王提学转圜道:“杨县令外察举廉吏第,风骨凛然为世所重,所以说这荐上来考卷非因字眼关节,而是制艺本身出色,这事没什好追究。”
众考官皆附和王提学,若依杨涟要房房去查,繁琐不说,天知道还会出什纰漏——
钱谦益静听众考官议论阵,这才说道:“王学道说得在理,但这七份考卷必须黜落。”
讲究是非
钱谦益道:“那就好,待阅毕全部荐卷,请王学道与起再斟酌取舍,毕竟浙江举人名额只有百二十人。”
八月二十六日午前,钱谦益阅卷完毕,暂时取中者有百八十人,还得再从中黜落六十人,将最终所取卷确定下来,可就在阅卷结束之际,钱谦益发现个棘手问题——
午后,钱谦益把副主考王编和十五房房官召集到主考阅卷所,开口便道:“本次乡试之前出现‘朝平步上青天’谣言诸位都听说过吧?”
虽说考场内外帘隔绝,但谣言如风,无孔不入,众考官听也只是笑置之而已,没想到写榜前日钱总裁会郑重提出这件事,都是面面相觑,作声不得,不知出何事?
副主考王编道:“每科乡试都有谣言,不予理会,自然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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