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第五房房官顿时笑得嘴巴咧到耳根,《易》可不像《春秋》那样只有房,五房哪,从《易》五房五份头名卷中脱颖而出,这房官自是大感颜面有光——
钱谦益心道:“闻黄尊素也是翰社骨干,现在张原冠《春秋》、黄尊素冠《易》,五经魁翰社已据其二,董玄宰说翰社要包揽浙江乡试五经魁难道要成真?”
《易》之后是《礼》,《礼》也只有房,书吏唱名道:“杭州府富阳县生员郁邦臣。”
这个郁邦臣不甚知名,也不知是不是翰社社员,钱谦益端起面前茶盏抿口,静听书吏为《书》经魁首唱名,赫然是“绍兴府山阴县生员祁彪佳。”
祁彪佳是山阴神童,其父祁承爜现任兵部郎中,钱谦益自然是听说过,心道:“又个翰社。”不禁眉头微皱,主考官不比房官,主考官要全局考虑,同文社这多人中举,而且已经确定有三人是经魁,虽然这些卷子都是房官荐上来,他问心无愧,但总是有点不妥感觉,还有隐隐不安——
秋夜深沉,繁星璀璨,偌大杭州贡院似乎所有光明都聚向至公堂,堂外军士巡逻,堂上高官满座,除书吏唱名声,只有两庑那数十只大红蜡烛不时发出“啪”声轻响,灯芯上结出朵灯花,那烛火便暗淡下去,即有执役上前将那灯花剪去,烛火复明——
拆封、唱名、写榜直持续到三更天后,八仙桌上只剩五经魁墨卷,五经魁首即将揭晓,本科解元也将从中选出,已经有些倦怠房官们又开始振作起来,五经魁出自谁房下那就是谁荣耀,更不用说解元房师——
依次从《春秋》经魁开始拆封,个书吏将弥封拆去,另个书吏高声唱名道:“绍兴府山阴县生员张原。”
此言出,满堂皆静,张原名声实在太大,那唱名书吏立时感到堂上气氛有异,有些讶然地抬眼望着众*员——
杨涟肃然端坐,《春秋》只有房,他荐上来头名卷既获两位主考确认,那就是经魁,这是意料中事——
副主考王编却是心怀大慰,祁彪佳也是他看重后起之秀,今年才十四岁,竟冠《书》三房,真难为那少年啊。
最后是《诗》五房,经魁出自第房,是“嘉兴府嘉善县生员钱士升。”
至此,
提调官、浙江布政使何如申暗暗点头,心道:“这个张原果然有真才实学,能冠《春秋》房,不易啊。”
副主考王编大为惊喜,他直以为杨涟荐上来《春秋》房头名卷不是张原,现在拆封,竟然还是张原,真让他喜出望外,他原本担心张原卷子会被黜落,前几日还特意去翻看《春秋》房落卷——
总裁钱谦益神色不动,心里想着邹元标向他推举三个人山阴张原、余姚黄尊素、嘉善魏大中,邹元标说这三人必荣耀师门,嘉善魏大中已经取在第二十八名,现在张原又高中《春秋》经魁,然而,出京前董其昌与他说那些关于张原事也油然浮上心头——
两个执役将对红烛插到杨涟案前,其他考官皆拱手向杨涟道喜,这是贡院习俗,五经魁出自哪位房官门下,就将对红烛插到该房官面前以示荣耀——
再拆《易》经魁墨卷,书吏唱名道:“绍兴府余姚县生员黄尊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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