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敬板着脸道:“这不是街头斗殴,若凭泼皮无赖就能解决事情那就简单,见过几个大明朝官绅是被仇家雇凶杀死?若这样,什党争都没必要,让江洋大盗去解决吧,韩某孤陋寡闻,只知道拥兵方唐代节度使敢雇凶杀官,他们造反都敢,那是乱世——”
汪汝谦冷汗涔涔,连声道:“韩兄教训得是,韩兄教训得是。”
韩敬道:“张原如今隐然东林党后起之秀,必须要打击,但也只是在声誉、仕途上打击他,取他性命似非辈所为,那是不计后果同归于尽市井匹夫做法,
班吹鼓手骂骂咧咧走,那美妇徐安生见汪守泰这般急怒神色,心知此行事情不顺,她自不会讨没趣询问,反正等下就会知道,只命撑船,汪汝谦依旧在湖心岛那边——
徐氏楼船与汪汝谦画舫相并,汪守泰和几个仆人跳过船去,汪汝谦迎出来问:“四弟,怎——”他眼就看出汪守泰神色不对。
“九兄,对不起你!”
汪守泰“扑通”声跪在地上,右手握拳使劲捶打舱板——
庚戌科状元韩敬走过来皱眉道:“何至于此!”
好——张解元真不追究此案?”
石通判并不明其中奥妙,以为汪汝谦送银子来真是向张原求饶修好——
张原含笑道:“晚生当然是有信义人,汪汝谦既已知错并且大张旗鼓赔礼道歉,是不会再出面追究此案,但此案涉及并非是晚生人,还牵连到两位主考官,国有律法,诬陷有罪,相信何方伯、张分守和叶御史会秉公处置此案。”
石通判心道:“这个张原,小小年纪,见财不贪,心计极深啊,以后朝堂当有此子席之地——”
……
汪汝谦把汪守泰扶起来坐下,看族弟这模样就知道事情不妙,这时要装名士风度,按捺着焦躁情绪从容询问,听汪守泰所事情经过说,汪汝谦坐在椅子上半晌没声音——
边上个满脸横肉汪氏奴仆恶声恶气道:“张原如此可恶,干脆找帮杭州泼皮喇唬打残他,要不就找江洋大盗干脆结果他,让他不得好死,看他还——”
韩敬冷笑,返身回舱。
“啪”声,汪汝谦狠狠抽这奴仆个嘴巴,喝道:“滚出去,再敢胡言乱语饶不你。”
韩敬在这里,这不知好歹家奴却说这样杀头抄家话,汪汝谦岂能不怒,喝退这奴仆,与汪守泰起进舱,对韩敬赔笑道:“家奴无知,韩兄不要见怪。”
汪守泰面色紫涨,眼睛布满红丝,羞愤啊,大步往涌金门而去,八个汪氏仆人跟在后面,那班吹鼓手追上来叫道:“汪老爷,别跑这快啊,这工钱还没给呢——”
被人追着讨要工钱这成何体统,汪守泰站住脚,在腰间摸,没带银钱,问那些仆人,却都没带钱出来,便道:“随到西湖边付你们工钱。”
为首个唢呐手瞅着两个汪氏仆人抬着那只小木箱,嘟哝句:“这箱子里不是有银子吗。”
这唢呐手只是随口那说,汪守泰却是勃然大怒,吼道:“这是二十两锭银子,你们这些穷鬼年能挣到这锭吗!”
班鼓吹手不敢回嘴,脸色都颇不忿,跟着汪守泰来到西湖边,汪守泰向美妇徐安生要二钱银子丢到岸上,喝道:“快滚!”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