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瑞阳道:“这些日子要投靠何止这六家,至少有二十家,这六家是为父让范珍去查访过,人都实诚,殷勤热情,还有很多人送银子,为父都婉拒,原儿啊,这已经接纳六户就算,以后再不接受他人投靠,如何?”
这时若直接拒绝那就太让父亲下不台,张原沉默片刻,话锋转,问:“父亲看孩儿在仕途上能有多大前程?”
张瑞阳笑起来:“怎,要为父夸你吗?”
张原微笑道:“内举不避亲,请父亲直言。”
张瑞阳道:“这些日子为父听到那些夸你话听得两耳都生茧,为父也知你志向不小,若你努力,前程不可限量,肃之族叔就是这说。”
忠君爱国,这些人抓不到们把柄,谣言终会散去。”
张瑞阳沉思不语,他明白儿子和他说这些话用意,他混迹王府二十多年,毕竟是很有阅历,不是局促乡里土绅,儿子张原高中解元后他确很得意,受人尊敬、奉承、门庭若市感觉很好,但现在听张原说这些事,也深知儿子以后仕途之难,族叔张汝霖就是被人排挤才解职回乡冠带闲住——
半晌,张瑞阳道:“那你八叔房子们就不买,看张陆那个儿子不学好,前些日还偷拿家里银钱出去赌博,们若买他家宅子,以后他赌博败家,必定还耍无赖说们坏话。”
张原道:“父亲考虑得极是,家这宅子虽说旧点,但南楼、西楼上下两层有二十间房,居住也尽够,还有后园投醪河畔小楼,也有十间房,平日就让石双家住在那边楼下,算是看守下后门,家里有喜庆事亲戚朋友往来也可在那边暂住,儿子十月初就将赴京,来福、小武都要跟去,还有真真也要带去,家里空得很,本来澹然也要去——”
张母吕氏即道:“澹然不能去,她已有两个月身孕,待你十月启程她都四个月身子,最是需要调养时候。”
张原又问:“那父亲认为儿子寒窗苦读、努力科举又为是什?”
张瑞阳踌躇下,说道:“光耀门庭,造福乡梓。”
张原道:“父亲说得极是,光耀门庭是私,造福乡梓是公,生在人间要像圣人那样无私很难,儿子不想做圣人,儿子想公私兼顾,希望东张兴旺发达又能为山阴民众敬仰、二老无病无灾健康高寿,也希望国家太平、民众安居乐业,想天下士子愿望也大都如此吧,但很多官
张原点头道:“是是,澹然不去。”
张母吕氏问:“那王微呢?”
张原道:“王微要帮姐姐管理布庄,当然不能去,也不会留在山阴,所以说家里房子、人手也是够。”
张瑞阳道:“人手不够,这些天若不是那些新投奔婢仆帮忙,和你母亲真是忙不过来。”
张原耐心道:“儿补生员后就有要寄献田产、有投身为奴,儿都拒绝,人多,事自然就多,没有那些人,事也就少,现在家里有符成和符大功父子、石双家四口、两个洗衣做饭老仆妇、兔亭,还有澹然带来四个婢女和两个小厮,人手是够,前院厨下要添人,可以托石双在乡下雇两个中年妇人,立契约,就与当初雇佣石双家样,这投寄靠身万万要不得啊,华亭董氏之恶,大半出于家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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