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含笑道:“师出同门嘛,徐师兄是定要拜会。”心道:“师兄徐光启是少有同志,有徐师兄在,吾道不孤。”
焦竑知道张原向他说燧发枪事用意自然是要请他帮助解救王丰肃,说道:“南京礼部侍郎沈榷是六月上任,礼部尚书李维桢九月中风不能理事,南京礼部现由沈榷掌部事,沈榷此人颇想有番作为,他对天主教徒蔑视佛法、不拜祖宗、不敬孔子极为不满,屡次申斥,这次是抓到王丰肃把柄——”
张原道:“然这把柄却是因学生之故,学生是定要向有司申明,还请老师从中斡旋。”
焦竑道:“沈侍郎与有点交情,可以把沈侍郎请来商议,但有言,张原你要转告王丰肃这些耶稣会士——”
“老师请讲。”张原恭恭敬敬道。
公子呢——少爷,少爷,山阴张公子到。”
澹园茶厅很快走出三个人来,居中是焦润生,大笑道:“介子,料这两日你该到南京,哈哈,文起兄、真长兄,你二位也起来,好极。”
边上两人是罗玄父和阮大铖,阮大铖高中应天府乡试第十九名,九月回桐城趟,又赶回南京,要与张原、焦润生等人同道赴京应试——
略寒暄,焦润生领着张原三人到后面藏书楼见其父焦竑,七十六岁高龄焦竑依然精神矍铄,见到张原、黄尊素、文震孟,很是愉快,拾起案头卷《焦氏笔乘》对张原道:“你翰社书局甚好,这书看遍,只有两处错字,其余纸张、刻印俱精。”
张原道:“这两处错误学生也看到,已经令书局重新刻版,书还没印出来,翰社书局今年凭借刊印老师这两卷书名声大振啊,不然个新创书局很难立足。”
焦竑道:“因徐子先之故,老夫对天主教义略有解,并无甚精深高明之处,只其天文历法、术数机械颇有可观,所重者就是他们格物致知之学而非他们教义,想必你也是——”目视张原。
张原道:“是。”
焦竑点点头,继续说:“但这两年来王丰肃在南京传教过于张扬,他在正阳门内建新教堂,巍峨宏丽,公开举行各种天主教仪式,男女教民时常聚会,读经祈祷,甚至捧着神像招摇过市,已引起很多官绅和民众不满,更有甚者,此前天主教民依然可以祭祀祖先、祭拜孔圣,但现在都禁止,信天主就不得祭祖祭孔,也无怪沈侍郎这些官绅极为不满,当年利公在世,天主教这些都是不禁,利公
焦竑听张原这说,大悦,博学大儒也很在意自己书卖得好不好啊。
张原随即向焦老师说方才在聚宝门看到那幕,并说王丰肃那两支火枪是他托王丰肃从泰西带来——
焦竑奇道:“你要鸟铳作甚?”
张原道:“那两支鸟铳是泰西最新式燧发枪,学生是想以此来改良大明军队火器。”
焦竑赞道:“很好,你与徐子先可谓是不谋而合,都是想借泰西人智慧来为大明朝子民谋福利,徐子先在天津卫试种番薯、玉米和土豆,想在西北贫瘠干旱土地推广栽种,他上月还有信来,他已知你乡试抡魁,请你入京赴试途经天津时务必与他晤,他说渴盼之至啊,哈哈,你二人年龄相差三十多岁,却能如此意气相投,实是罕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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