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全完城，张原、张岱和黄尊素去年九月曾因民信局
事到慈溪访他，当时没见全完城有什
病，这才几个月，就去世
，让人不胜嗟叹。
二月初
，翰社同仁在大隆福寺举行春闱前最后次聚会讲学，此后便各自在寓所静心备考，在这之前他们已把各自公据交到礼部验明正身，礼部将据此发放考卷和定考场座位，会试考场就在顺天府贡院，距离泡子河畔吕公祠只有里多路，张原和大兄张岱曾绕贡院走圈，这贡院比杭州贡院大，有号舍万余间，文场之外还有望楼，警卫森严——
二月初七，顺天府贡院龙门前贴出张大图，就是考场座位图，标明东西号舍间数，哪片号舍属于哪省考生先就注明，省得考生届时乱哄哄在偌大贡院里到处找座位，张原约大兄张岱起去看，浙江考生集中在“龙师火帝”至“垂拱平章”这四十号房中，每座号房有十二间号舍，认准方位，到时好找座位，主考官已经确定，是内阁大学士吴道南，吴阁老与其他提调官、监视官以及五经共二十房阅卷官早三日就进入贡院，封钥内外门户，不许私自出入，俗称锁院，现在就专等二月初九首场考试——
会试规则与乡试基本相同，也是四更天点名、搜检、入场，所以二月初八用过晚饭后，张原小睡半个时辰，起床后作篇制艺，该读、该学其实半年前乡试之前就已经准备好，这时有点大考前茫然，等待时间很难熬，就本本整理那些与科考有关书籍，厚厚两大叠，听得脚步声细碎，小景徽叩门进来，看到他在整理书，这女孩儿抿着嘴笑——
张原问：“小徽笑什？”
小景徽道：“张公子哥哥是准备把这些书束之高阁，中进士后就不再看这些书对不对？”
张原笑道：“很对。”八股文确实作厌、这种考试也确考烦，希望此番能毕其功与役，以后可以远离这些时文书籍，可是不知为什，觉得这次科考前夕太平静，乡试那时还出现“朝平步上青天”波折，此刻风平浪静让他感到隐约不安，习惯待在风口浪尖，不发生点事反而不舒坦似。
张原走出卧室来到庭院，见夜色晴朗，初八夜弯月已经偏西，此时是二鼓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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