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宗文冷笑道:“你以为把他们支走,就没办法对付你吗,须知被你家奴撞伤那个生员和妇人都是人证,你这纵奴横行不法之罪是逃不。”
张原嘴角噙笑,缓步走到河岸边,头也不回地道:“撞伤人是你马车。”
姚宗文怒道:“是你那恶奴故意打伤马,致马受惊,才撞伤人。”
张原看着夕阳从承天门那边落下,玉河里闪烁金光霎时消失,说道:“总归是你马撞伤人,这事扯不清老姚,别费那个神,想点别毒计来陷害吧。”
姚宗文气极,张原叫他老姚,这是把他当奴仆下人啊,怒道:“你敢污辱朝廷命官!”
,面上大笑,说道:“姚大人当然是开玩笑,来来来,姚大人,你是本乡前辈,在下有事向你请教。”热情地上前挽着姚宗文手臂,不由分说,拽到边,离郭淐等人远些。
姚宗文待要挣扎,但张原年轻力壮,他挣不脱,怒道:“谁与你开玩笑,放开!”
张原笑脸向着桥头郭淐、周延儒等人,对姚宗文低声道:“姚大人,们好好谈谈,同为浙党,还是要团和气为好,莫让外人看笑话。”
姚宗文听张原口气似有服软之意,冷笑道:“谁跟你说浙党,哪里有浙党,这朝中除东林党,别无他党。”说这话时声音也压低,朝臣结党是忌讳,虽然大家心知肚明,表面上却不肯明说,谁要说谁结党那断然是污蔑,是要矢口否认。
张原放开姚宗文手臂,含笑拱手道:“姚大人教训得是,在下年幼无知,失言,还请姚大人多多教导。”
张原转过身,讥讽地看着姚宗文,又看看脚下玉河水,说道:“这也算污辱吗,就算污辱你,你又想怎样,弹劾吗?”
姚宗文盯着张原,语意森寒:“会,除非你像圣人般
姚宗文翻着眼睛斜瞅着张原,心道:“这小子很嚣张,现在这般示弱,花言巧语,定有诡计,岂会惧你诡计。”大声道:“你家奴在闹市伤人后逃逸,你竟放任不管吗?”
张原笑意不减,说道:“与姚大人堂弟姚复虽有些过节,但对姚大人还是很尊敬,姚大人是言官首领,为国为家,直谏敢言,与令弟姚复祸害乡里大为不同,但姚大人诬纵奴行凶就不对——”
姚宗文堂弟姚复因鱼肉乡里、雇凶伤人前年被判充军宣府,当时就有御史借此事弹劾姚宗文,姚宗文上疏为自己辩解说离乡已多年、与同族兄弟早无往来,族人作*犯科没有株连到他道理,当时方从哲已经担任次辅,袒护姚宗文,姚宗文未受任何处罚,但姚复之事对姚宗文影响还是很恶劣,让他有很长段时间不敢肆意弹劾他人,现在他是缓过劲来,听张原提起姚复,勃然大怒:“休得花言巧语,族人既有不法之事,亦已受到严惩,但你纵奴行凶又如何说?”
张原向郭淐等人作揖道:“郭学士,你们几位先走步,学生还要与姚前辈叙叙乡情。”
郭淐几人当然知道姚宗文与张原过节,不想惹麻烦,拱拱手,纷纷上车、上轿走,桥头只余伙家奴健仆,穆真真、汪大锤几人还有姚宗文两个健仆离着数丈远看着主人在说话,这是规矩,老爷们在交谈,仆从怎能靠得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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