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宗文脸色刚有点正常,被刘廷元这说,脸又涨红,说道:“张原那是以势压人,不然汪氏怎会赔银又典园。”
刘廷元道:“先专攻点,看事态进展再决定下步。”
齐党首领周
陕西道监察御史刘廷元是浙党党魁,经历三次京察,在波谲云诡李三才案、熊廷弼案、韩敬状元案中,可谓久经考验,党争经验丰富,对人性、世情看得很透,说道:“张原现在名声正佳,甫入京就为山东灾民请命,又在科举舞弊案中博得京城士庶普遍同情,里坊中人都说本来会元也是张原,被舞弊案搞没,张六元只剩张五元,使得本朝少祥瑞,让人遗憾,现今玉河北桥之风波已经传扬出去,世人大多先入为主,若们辩驳,在张原名声气势正盛之时,只会反污自己,这种事已经说不清,只会把自己越抹越黑,又不能把张原下到刑部严刑拷打让他招供——”
郑养性恼道:“如此说们就眼睁睁看着姚给事受屈,却拿张原毫无办法吗!”
刘廷元道:“办法当然有,那就是转移视线,这也是张原在桥头使用,们现在还施彼身,明日联合几名给事中、御史再次弹劾吴道南,这吴道南脸皮也真是厚,前次刘文炳、周师旦、李嵩等台垣官轮番弹劾,他却只在家蛰居两日就又入阁办事,会试两桩舞弊案,还有以前顺天府舞弊案,吴道南身为总裁,岂能责任,定要逼得他致仕,吴道南是东林党人最后倚仗,也是张原座师,只要他走,那姚兄这事也就不算什,弹劾吴道南正可为姚兄解围,至于张原,可借冰河说弹劾他,这是蔑视天命和礼法、致君主怠政、让群臣推诿罪责歪理邪说,方阁老对张原冰河说就很不满——”
礼科都给事中周永春点头道:“方阁老曾让张原刊刻廷策时把冰河说删去,张原竟然拒绝。”
刑部郎中胡士相道:“方阁老对冰河说不满,但皇帝显然很欣赏冰河说,不然也不会钦点张原为状元,以此来弹劾张原歪理邪说只怕根本没用,皇帝来个留中不发,们是无可奈何。”
刘廷元道:“不要指望弹劾就能让张原免官解职,张原是新科进士,自太祖高皇帝以来,朝堂对新科进士比较优容,张原虽已授官,但与那些观政进士也还是样,观政进士主要职责是学习各种律令条例、熟悉政务、协助*员办理庶务,却不用佥署文案,也就是说不必对行政失误负责,现在弹劾张原起不到实际作用,他有挡箭牌——”
郑养性插话道:“既然没用,为何又说要弹劾他?”
刘廷元道:“张原在翰林院是养望,词林官最重声誉,以冰河说为歪理邪说来弹劾他,不管皇帝是下诏温慰张原还是留中不发,都可坐实张原冰河说是蔑视天命、谄媚君上,乃是佞臣,旦形成舆论,张原在京中就待不下去,到明年就可借京察之机将其贬出京城。”
姚宗文补充道:“张原去年在杭州还曾讹诈徽州富商汪汝谦座园子,这事亦可弹劾。”
刘廷元皱眉道:“据所知,那园子是张原向汪氏典来,汪氏赔偿给张原银子也被张原捐给杭州养济院,这事不好指责。”又道:“不要急着打击对手,要抓住真正破绽,不然易被对手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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