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诗教道:“想把他拉到三党阵营与东林为敌很难,不过等似乎也不必急着与他为敌,且看他如何在东林和三党间求同存异,是句冠冕堂皇空话,还是真能有所作为,拭目以待。”
王大智道:“这说就是坐山观虎斗,楚、齐二党看姚、刘浙党斗张原,张原在京中除东林为援,别无根基,东林人少不要支持张原,如此来,姚、刘浙党岂会不怪罪等?”
亓诗教道:“们不要攻击张原,只弹劾吴道南,措词也留点余地,让浙党当先锋吧。”
王大智赞道:“善!”
……
张原道:“在下以为,在朝为官就应以国家大事为重,政见有异,不必非得争个高下,可求同存异,*员要有此胸怀,方是国家百姓之福。”
这时,东城鼓楼敲起禁鼓,千两百三十下为通,要敲三通,敲罢三通鼓大约需要两刻时,内城宵禁就从三通鼓后开始——
听到挝鼓声,张原、亓诗教、王大智三人起站起身来,亓诗教道:“今日与张修撰席谈,大为受益,他日有暇再向张修撰请教。”
三人下鹤寿酒楼,拱手道别,张原回内兄寓所,亓诗教、王大智乘车出朝阳门。
两辆马车出内城后就缓缓停下,亓诗教、王大智二人下车步行,五月十四明月早早升起,月下树影疏疏朗朗,不远处运河码头依然嘈杂喧嚣,漕运高峰期已经到来——
争有何高见?”
王大智没想到亓诗教会这直接问张原关于党争之事,不禁坐直身子,注目张原,静听张原如何作答,却见张原离席向亓诗教长揖,说道:“亓大人能坦诚相问让在下甚是敬佩,这世间很多纠纷、矛盾、仇隙皆是因为不能坦诚交流所致——”
亓诗教赶忙起身道:“张修撰何必多礼,请坐,请坐,坐下说话。”
张原坐下,看着满桌菜肴,说道:“在下以为,党争误国。”
王大智与亓诗教面面相觑。
五月十五辰时三刻,吴道南入会极门内阁直房,方从哲先到,案头已有叠
“可言兄,你看这张原是何等样人?”王大智问。
亓诗教道:“难得人才,极有主见,不迂阔,善变通,不过所谓求同存异,说来轻巧,实际很难。”
王大智笑道:“那是当然,东林人现在是颓势,当然希望等不要赶尽杀绝,要求同存异。”
亓诗教摇头道:“不然,这种观点绝非东林人所有,东林人视自己为君子,非其党徒则斥为小人,何曾有过求同存异胸怀,而张原,显然是不愿被人当作东林或者浙党,他有自己政见——”
王大智道:“如此说张原不好拉拢?”
王大智道:“然而很多事不争又怎行,政见有异,必须得争。”
张原道:“当年国本之争还算是有争论目标,然而时至今日,党争往往不论是非,只逞意气,非党,必除之而后快,这是在下雅不愿看到。”
亓诗教徐徐道:“京察之典,六年举,君子疾邪,小人报怨,皆于此时——张修撰可知此语出于何人?”
张原道:“这是东林赵君所言吧,在下绝难苟同。”
亓诗教听张原没有任何犹豫就这般表态,心中喜,面上不动声色,又问:“然则党争已起,互相攻讦难免,张修撰又有何策能消弭?”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