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笑笑,不知这个皇长孙是怎把周延儒气跑,说道:“闲话休提,开始读书,今日开讲《论语》,北宋初年宰相赵普曾说半部论语
朱常洛道:“周讲官染病,那就待病好后再入宫进讲嘛,何必辞职。”
王安心道:“周延儒与哥儿已经无法相处,托病辞职最好。”说道:“奴婢明日代千岁爷去探望周侍讲,问问病情如何,何时能入宫进讲,若拖延时日长,那还是依周侍讲所言另选讲官为好,免得耽误哥儿学业。”
朱常洛对王安是言听计从,点头道:“那就备些礼品去探望下,也备份礼品给张修撰送去,昨日差点冤屈他,也须慰问。”
王安躬身道:“千岁爷仁慈,奴婢遵命。”
……
为不要耽误皇长孙教育,请翰林院、国子监、詹士府另选贤才教导皇长孙,辞呈写好后,正待叫仆人送到翰林院交给郭学士,门房来报说姚老爷来访——
周延儒心知姚宗文是来探听他弹劾张原结果,只是今日文华殿和主敬殿发生事实在让他羞于启齿,太屈辱,他少年成名,会元、状元连捷,心高气傲,这回却栽得如此之惨,时间连向人诉说勇气都没有,也不想听别人安慰话,他要托养病来慢慢调整自己心情,说道:“就说染重病,暂不能见客。”
姚宗文吃闭门羹,极为纳闷,昨日黄昏周延儒来见他时意气风发说要让张原仕途就此终结,怎今日进宫这早就出来,还出来就病倒,周延儒才二十出头,年轻体健,又不是吴道南那样老朽,怎能说病就病,这定是托词,想必是弹劾张原失败——
姚宗文很是懊丧,但又不知道事情经过究竟是怎样,心里七上八下,极不舒坦。
……
因为今日是张原进讲,朱由校早早就端端正正在主敬殿等着,心里还有着昨日气走周延儒忐忑,见小高领着张原进来,朱由校立即鞠躬道:“张先生安好。”
张原还礼:“殿下安好。”眼光在朱由校脸上转,问:“殿下所忧何事?”
朱由校心想:“张先生真厉害,眼就看出心事。”老老实实道:“昨日言语不慎,惹恼周先生,周先生当时就出宫去。”
张原道:“殿下误会,周讲官并非因你惹恼他才出宫,周讲官突发疾病,已托郭学士送来辞呈,暂不担任东宫讲官。”
朱由校瞪大眼睛,看看身边魏进忠、钟本华和高起潜,脱口道:“好极。”赶忙又改口道:“周先生没有恼,那好极。”
翌日,轮到张原入宫进讲,给皇太子进讲是郭淐,二人道进宫,郭淐边走边问:“张修撰昨日何事应召入宫?”
张原道:“关于皇长孙教育之事,周侍讲对有些误会,已在太子殿下面前说清楚。”
郭淐从袖子里摸出封书帖,说道:“这是周侍讲昨日下午遣人送来辞呈,请求辞去东宫讲官,说是染病暂不能胜任——这是何故?”
张原心道:“周延儒昨日不是忍气吞声向道歉吗,后来又去主敬殿讲课,怎突然就告病辞职?”答道:“亦不知何故,周侍讲既染病,那们还得去探望探望。”
郭淐点点头,没再多问什,入文华殿向皇太子禀明此事,将周延儒辞呈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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