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三拔便取出个附有铜环圆形铜盘,铜盘正面绘刻有地平坐标网、赤道投影等刻度,并配有可旋转网环和表标,星盘背面绘有用于测定太阳在黄道上位置刻度和窥望游表——
熊三拔向皇长孙禀道:“殿下,演示星盘需要在天空下才可以,要对着日月星辰。”
朱由校道:“那就到堂外空地去演示。”
熊三拔携盘走出彝伦堂,皇长孙朱由校兴致勃勃跟出来,其他*员见皇长孙都去观看,他们不去岂不是失礼,就齐都跟出来,只有老僧莲池最淡定,枯坐念佛,并不动弹。
彝伦堂外露台边,熊三拔先垂直悬挂星盘,通过星盘上窥望游表对准太阳,般雪后都是晴天,今天太阳就很明朗,熊三拔向众人演示如何推算太阳距离地球高度,再通过定规则移动网环和表标,就可以计算出当下精确时刻……
扯朱由校袖子,示意朱由校莫要说话。
沈榷心里清楚西洋历或许更准些,但现在不是准不准问题,而是华夷之辨,只要是西洋,不管好坏,律不纳,所以沈榷不会与张原立这赌约,义正辞严道:“辈官职受命于皇帝,由吏部加以考核,岂能等同于市井之徒,叫嚣赛赌,这是对朝廷名器不敬。”
这下子沈榷倒是占住理,张原轻蔑笑,说道:“格物致知,乾坤朗朗,你既不敢坚持自己所见,千里迢迢来北京辩什,只想沽名钓誉吗?”
沈榷气极,左右看,彝伦堂上皇长孙最尊贵,就向皇长孙施礼道:“翰林官张原侮辱大臣——”
朱由校果断主持公道:“那你就与张先生赌。”
熊三拔讲解演示小半个时辰,这些翰林词官原本都是聪明才智之士,只要不是像沈榷这样顽固,都对天文知识有不少解,对此最感兴趣是皇长孙朱由校,他让熊三拔把这副星盘送给他,他要带到宫中去玩,熊三拔自然是求之不得,赶紧奉上。
已是午时初刻,皇长孙回宫,众官正待各自散去,直不开口莲池大师突然让侍者把徐光启和张原叫住,张原便过去恭恭敬敬询问莲池大师有何吩咐?
老僧莲池看着徐光启和张原道:“沈檀越把老衲请到北京来,实在是不智,佛法来自天竺,天主教来自西洋,沈檀越既要申明华夷之辨,就该单以儒术与天主教义辩驳,不该把老僧叫来,所以老僧只好言不发。”
旁沈榷也
沈榷语塞,皇长孙白沈榷眼,又道:“你既不敢与张先生赌,又拿不出比张先生更好改历法子,那你们到底是想干什呢?”
皇长孙总结得犀利啊,彝伦堂上片沉寂,沈榷诸人大为沮丧,这辩论已经完全脱出他们掌控,现在看来非但禁教令难以颁行,这些西洋人倒是很有可能参与修历!
张原道:“泰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江海不择细流故能成其深、王者不却众庶故能明其德,泱泱大明岂会容不得西洋远臣?大统历年代久远,节气推算误差愈大,必须修历,有错为什不能改?”
沈榷等人默不作声。
张原又道:“请熊司铎为殿下和诸位大人演示下简平仪,可以解些天文历法基础知识,简平仪其实就是星盘,与汉代张衡浑天仪相比简明些,回回历中就提到这种星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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