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从哲道：“这可奇
，张原借大辩论之机，正要大肆推行他
所谓西学，为何却要去朝鲜！”
邵辅忠道：“下官也是不明其意，所以想先征询阁老意见。”
方从哲沉吟片刻，心道：“明年是京察之年，党争必然激烈，张原要去朝鲜就让他去，也落得清静，但吴道南、杨涟辈会让他去吗？”说道：“按祖制、惯例办理吧。”
邵辅忠心领神会，道：“下官明白，那下官先告辞。”邵辅忠知道王大智要与方从哲商议明年京察之事，京察虽是由吏部主持，但若无阁臣配合，那就很难施行。
邵辅忠走后，王大智道：“阁老，郑尚书让下官来请示阁老，丁巳京察将从明年何日开始进行？”
人坐半天冰床都还没给钱呐。
张岱含着笑，在张原耳边道：“介子，你胆子不小，方从哲儿子也敢打。”
张原道：“不知者不罪嘛，这是在
们家门前，不是跑到方家去寻衅。”回头对王微、李蔻儿道：“叫澹然、小兰、小徽还有刘嫂嫂她们
起来玩冰床吧。”
商澹然她们已经听说后园纠纷，早就等在栅门里，这时走出来询问，张原道：“没什
事，你们只管坐冰床玩——姚叔，备车，要去大时雍坊。”
张岱道：“介子，与你起去见方阁老。”
方从哲道：“这个还要皇帝来定，明日上疏建议皇帝尽早颁旨确定京察之期，五品以下*员从正月二十八开始考察，四品以上从二月初二开始自陈，王郎中认为合适否？”
逢六年轮京察之年自然是越早进行越好，不然京官人人不自安，各种矛盾冲突会愈演愈烈，只有雷厉风行进行京察，该清除清除、该提拔提拔，才能迅速稳定朝局，浙、齐、楚三党现在是占尽优势，东林余党将在丁巳京察中被扫清——
王大智道：“郑尚书也认为京察宜早不宜迟——”
方府门僮来报，有客来访，呈上两份名刺，方从哲看，卧蚕眉挑，诧异道：“
……
大时雍坊在千步廊西侧，是京中权贵聚居区，首辅方从哲四合院坐落在大时雍坊中段，也是工部配给，比张原在李阁老胡同寓所大何止倍，这座四合院有些年头，最早是严世蕃府第，严氏倒台后，房产被抄没，严世蕃豪宅分为二，除方从哲这座四合院，另座院落现归郑贵妃之兄郑国泰所有，郑国泰之子郑养性那日拜访张原说要送座大时雍坊宅子给张原就是指这座，若张原收，那与方从哲就是邻居。
这日午后，方从哲府上有两位客人来访，分别是礼部郎中邵辅忠和吏部文选司郎中王大智，邵辅忠是浙党，王大智是楚党，而方从哲祖籍虽是浙江湖州，但从高祖辈就随成祖朱棣到北京，直生活在大兴县，方从哲任首辅后，依靠还是顺天人脉和自家门生，而门生中以齐党亓诗教最为得力，所以方从哲是倾向于齐党，又因为浙、楚、齐、宣诸党联合对付东林，所以方从哲与邵辅忠和王大智这些浙、楚*员关系都还不错，但在五月梃击案中，三党意见不，有分化迹象——
方从哲手理着颌下美髯，手端茶轻啜，放下茶盏，对邵辅忠道：“张原真明明白白说想出使朝鲜？”
邵辅忠道：“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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