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西崖道:“或许确是长途赶路辛苦,又或者是礼物尚不能让其餍足?”
柳东溟没有答话,却道:“现在要赶在初八日举行册封大典已来不及,会派人星夜驰报大王,让大王再派贵戚重臣来迎天使,另面,不计钱财收买张原手下,打探其举动,当然这个必须小心行事,不然旦被张原察觉,会惹恼他,张原机警睿智,糊弄不得。”
柳西崖点点头,又道:“努尔哈赤这回派重臣纳兰巴克什来见大王,不知有何要事?值此册封大典之期,是不是拒其入境?”
柳东溟道:“建州兵强马壮,得罪不得,大王高瞻远瞩、深谋远虑,认为建州对大明动干戈之期不远,国正可坐山观虎斗,或能左右逢源,以后可不受大明节制,所以这个纳兰
五月初辰时初刻,柳东溟、柳西崖、禹烟、许筠、金中清等人来到大同馆求见大明使臣,询问天朝使团今日能否上路,锦衣卫千户甄紫丹回话说张修撰、阮行人、范通事几人身体尚未康复,暂不能上路。
柳东溟听顿时急,今日若是上路,那初六傍晚差不多就能抵达王京,再迟话就赶不上王子李祬初八日冠礼。
柳东溟与其弟柳西崖还有禹烟等人紧急商议,于当日午前给张原送上份厚礼,共计黄金千两、白银八千两、上等东珠三百颗,其余美酒、美食无数,当年为获得大明朝廷对光海君王位承认,朝鲜使臣也是花费巨资上下贿赂才打通关节,此番为册封世子也得花钱,柳东溟心下恼恨,但他没有料到是,张原只把美酒、美食留下犒赏随从,其他礼物原封不动退回,这让柳东溟慌神:张原既不要女乐侍奉,也不收金银财物,张原想干什?
午后,柳东溟由许筠、金中清陪同再次求见张原,张原这回答应相见,见面依旧只说身体不佳、不能长途赶路,册封大典也不必与王子李祬冠礼同时举行,缓几日何妨,又道:“听闻前夜那舞女并未死亡,此女起先是想行刺于,见已有防备,遂自刺,着实可恶——柳大将,这舞女可否交由处置?”
柳东溟猜不透张原用意,说道:“那大逆不道冒犯天使贱婢虽未毙命,却也命在旦夕,既然张修撰恼她,那就立即处死。”
张原坚持要由他来处置那舞女,柳东溟犹豫片刻,想起平壤府医官曾说那舞女活不过三天,既然张原要亲眼看舞女断气,那便由他,傍晚时柳东溟就让人把那舞女抬到大同馆。
在平壤府廨舍,柳东溟得到回话,舞女具喜善已经送到大同馆交由大明使团处置,柳西崖不解道:“兄长为何同意把那贱婢交与张原?那贱婢胡言乱语,有损大王和等清誉。”
柳东溟道:“废妃金氏母子之事张原要打听也能打听到,不在乎那贱婢多嘴,既然张原要亲自处置那贱婢,就由他去。”
柳西崖沉默片刻,低声道:“兄长以此试探那张原?”
柳东溟皱眉道:“大明朝这位新科状元虽然年少,但却心机深沉,昔在北京,他对等颇有恩义,辩诬、册封皆得他之力,但毫不留情面地处置连山关普慈寺僧人戒勉,又显示此人并非那好相与,景阳宫贱婢具喜善之事虽然触目惊心,但不至于就让他改变此行册封世子宗旨啊,他为何托病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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