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与妻儿略略说几句话,便到前厅陪老师杨涟和大兄张岱,又请王宗岳、穆敬岩和洪纪、洪信列席,王宗岳四人连称不敢,告罪坐。
张原听大兄张岱说方才孙承宗曾来拜访,便亲自去把孙承宗起请来喝酒,孙承宗与他比邻而居,又都是东宫日讲官,平日关系颇好。
孙承宗是朝中少数亲东林*员,这次能平安度过三党把持京察,与吏部文选司郎中王大智不欲扩大党争规模大有关系,而王大智之所以如此,显然受到与张原那次密谈影响,京官中对此早有传言,孙承宗心知肚明。
酒席间自然是张原讲述此次朝鲜之行波折风险,并取出《丁巳朝鲜纪行》日记册子给孙承宗、杨涟阅览——
孙承宗二十年前曾在边城大同考察数载,通晓边备虏情,看到张原日记中有大量辽东军情记载,更且识见不凡,不禁大为赞叹;杨涟固然是忠义正直之士,但对军务边备不甚熟悉,杨涟认为当务之急不是边备而是党争,若是*党盈朝那边备再强大也无用,所以不能让*党把正人君子网打尽,尤其是张原这种对东宫和天下士子有影响力人物,决不能被贬出京,不然话,即使以后东宫即位,但那时朝中左右都是*党,新君想启用君子之党也极困难——
然眼睛瞬不瞬看着夫君张原,灯光不甚明亮,但还是能看出张原黑瘦不少,眼里不禁泛起雾气。
小鸿渐在母亲诱导下,终于开口叫“爹爹”,连叫好几声,越叫越大声。
张原大笑,心花怒放。
小鸿渐叫个不停,商澹然忙道:“好,好,别喊。”转头寻到穆真真,点头道:“真真过来,让张郎看看谦儿。”
拥在张原身前人多,穆真真就抱着孩儿站在后面注视着张原,今天爹爹和少爷张原起回来,穆真真喜不自胜,方才爹爹抱小鸣谦时小鸣谦笑出声来,还伸手揪爹爹黄胡子——
杨涟想法当然是有道理,孙承宗也表示认可,孙承宗就张原日记中提到兵部拖欠辽东军饷之事说道:“拖欠军饷固然动摇军心,但辽东与延绥、大同同样弊病是‘兵多不练,饷多不核’,再多军饷拨下去也填不满边关文臣武将贪婪欲壑。”
杨涟点头道:“孙大人说得极是,天时地利人和,人
穆真真上前,张原已经走过来,含笑打量着穆真真,穆真真依然有些羞涩,忙道:“少爷,鸣谦他又睡。”穆真真叫“少爷”叫惯,改不口,张原也没刻意去纠正,称呼只是种形式而已,好比后世大陆已婚妇女不再随夫姓,但女子社会地位并没有比保持传统港澳台高。
张原看着枕着穆真真肩头睡着小婴儿,虎头虎脑很可爱,边嘴角还耷拉着缕口水,说道:“谦儿都过百日。”伸手为小鸣谦抹去嘴角边口水。
穆真真含笑道:“他就是口水多,们叫他口水大王。”
张原开怀地笑。
张岱侍妾素芝和李蔻儿都在内院,这时起向张原行礼,素芝身边个婢女抱着张岱儿子张镳,张原抱过侄子逗逗,半岁张镳比张鸣谦大两个月,但个头比张鸣谦还小些,绍兴俗语谓“娘大大间”,就是说母亲个子大生孩子就都大,穆真真身量比娇小素芝可高大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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